赵常山如遭雷击,菸掉至地面,怔了半天说不出话。阎壑城不期望他理解,即便认识近二十载的老朋友。「选择告诉你是因为,万一发生什么事,你们能替我留意家里三个孩子。」赵常山回过头来,张嘴便说:「呸呸呸,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管他大风大浪,咱们几个扛过来了。」赵常山思索半晌,接续说道:「阎辉年纪小,他现在听你的话,不等于未来不会改变。我把他们当成亲侄子看待,阎炎和段云都是。如果他们过得好,自然不需我插手。但是今天丑话说在前,不论哪个小孩子对你和阎辉的事感到害怕或抗拒,向外求助的话,我不会退让的,老子不怕你。」阎壑城以为赵常山会说更多,看样子仅此而已。他说:「不愧是孟起,够义气。」赵常山叹了口气,苦笑说:「看来我原本想说的跟你家比起来,根本小巫见大巫。算了,改日再提吧。」赵常山突然问他:「等等,陆槐知道吗?」阎壑城点头,道:「两年前。」看来陆槐也很讲义气,可以让他多放几天假。赵常山哀叫:「你竟然更信任老陆那家伙,而不先告诉我!」阎壑城说:「无关顺序,老陆是医生,许多事问他清楚。」老友讪笑几声、摇了摇头,对着阎壑城手臂一个肘击。待赵常山抽完另一根菸,说:「那我走啦,老阎。明天见。」
不急于跟那两人解释清楚,在常人眼中不能接受,堪称异端。阎壑城在军服口袋摸出一颗水果糖,是阎炎放的。阎壑城拆开糖果纸、含进嘴里,想起阎炎天马行空、毫无忌惮的童言童语,哪天随口说出他们真正的父子关系也不稀奇。到时苦了陆槐赵常山这对难兄难弟。坏人必须由他来当,阎壑城打定主意,杜绝他们的惊骇表情吓到小儿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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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前往阅兵地点途中,阎壑城带着阎辉穿越小径,路经相对偏僻的第四区。营区多为川桂人,队伍数较其他军营少,迁往第三区合并的据点。前方几百米是一栋废弃宿舍,数月无人进驻,掩身茂密的树林后。周围种满柏树和苹果树,原先紧密相连的树荫,此时显得稀疏,枝叶间隙透着远方建筑轮廓。
阎壑城甚少来此,却非毫无印象,不动声色地握紧阎辉的手。阎辉同样不出声,他知道阎辉提高了警觉。他们走过一个拐弯,眼看旧宿舍灰墙距离不两百公尺。
阎壑城猛然拉起阎辉向前冲去,烟雾弹在他们后方掩盖路线,仅能争取危急的几秒钟。背后惊传枪响,落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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