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侦给罗竞的观感很新鲜。
他有着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有的理性利己,却在某方面保持着纯真向往。
他冷酷甚至冷血,又在无人触及的地界扬起洁白的蒲公英。
罗竞曾见他在超市抚摸一个毛茸茸的公仔,以为要买,又放回原处,走了几步,拿起一条蓝色的针织小围巾回身系在小公仔脖子里。
罗竞咳嗽一声,佯装闲聊,“哥们你之前做什么工作的?”
陈侦回答在邻市一家小学当过老师。
跟姨妈调查来的资料一样,倒是一个坦率人,不像他在医院编的资料,说什么孤儿院长大未成年就出来务工的可怜人,因为被女朋友嫌弃决定做试管婴儿。
连个吻都不会接,还女朋友。
“准备来这边发展?”本市的房价比邻市昂贵好几倍。
陈侦短暂沉默,罗竞只住一个月,之后两人就再无交集。
陈侦不介意说些真话,“过来治病。”
“啊?”
大约罗竞惊讶的神色有些夸张。
罗竞找补,“你看起来蛮正常的。”
陈侦面不改色,“肚子里长了个瘤,目前保守治疗,实在不行过几个月去医院取出来。”
然后,陈侦发现罗竞莫名其妙生气了。
把黑虎虾拼命地往冰箱里塞,塞得盒子变形,再重重的关上冰箱门。
他能不生气吗?
小猕猴桃居然说他的孩子是个瘤。
你他妈的怀的哪吒?
几个月后老子是不是还要仗剑劈一刀孩子才出来。
陈侦不关心罗竞的心情变化,反问道,“你每天都出去攀岩?”
陈侦对于攀岩的了解仅来源于公园里那些人造岩石,一般都是孩子去攀爬。
罗竞说过他是徒手攀岩爱好者,不清楚罗竞去攀爬那种保护措施完善的岩石,会不会被工作人员驱赶。
罗竞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起身走向卧室,套了件体恤说,“徒手攀岩只是个人爱好。”
小居室就是这点好,陈侦站在客厅能看清楚罗竞肚脐钉的款式。
一般情况,陈侦都会刻意观察罗竞的肌肉。
无他,单纯羡慕或者观摩学习。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快速收回目光,嘴唇轻轻翕合,无意识四处张望。
一副不太自在的样子。
“那你靠什么生活?”莫非真的是富二代。
罗竞察觉到陈侦的不自在,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那神色他太清楚不过。
有时候表演上头,他会做些撕掉上衣的即兴表演。
大多女粉都会惊叫,但一些腼腆的女生就会露出这种不自在的神色。
他刚才做什么呢?
哦哦哟!
他脱掉衣服,再穿上一件衣服。
本来不准备换裤子的罗竞突然很贱的当着陈侦的面脱下牛仔裤。
陈侦没什么表情,正准备回卧室。
罗竞开口,“你没认出来我吗?”
这句话果然吸引了陈侦。
他红着耳朵迟疑,“你很出名?”
罗竞一边欣赏红得透明的耳朵,一边靠着门槛说,“深渊乐队没听过?Edge,我呀!乐队主唱,老出名了!”
罗竞就是这么一个肆意张扬的人,他不具备国人的谦逊。
甚至陈侦预测,罗竞的孩子拿着六十分的试卷回家,他一定会说:宝贝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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