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是男人,对皮肤没有要求。”
罗竞很喜欢陈侦认真解释自己每一个疑惑的样子。
但内容绝对不喜欢。
“我去朋友家就是这样,不仅我这样,我朋友也是如此,因为从头到尾……都有人收拾!”
最后几个字咬字特别重。
“我二十四岁,你不是跟我差不多,扮什么老成。”
“为什么男人就对皮肤没有要求?你犯了狭隘经验主义错误!”
呜呜,罗竞的手机震动两下。
一笔一万的金额从陈侦的手机转过来。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赔偿费,就这么多。”
罗竞正要拒收,看着对方的样子立马反应过来。
生气了,绝对生气了!
对于把陈侦弄生气这件事,罗竞是很得意的,有种终于掰回来一局的感觉。
自知道这个男人敢怀他的孩子以来累计的郁结总算消散不少。
他记得此行来的目的。
吊儿郎当坐回沙发里,又漫不经心点开手机,当着陈侦的面点了接收款项。
陈侦满意地勾起嘴角。
罗竞特意跑一趟说白了就是要钱。
但又抹不开面子直说,绕来绕去扯些无聊话题,其实就是要钱。
是他反应迟钝。
陈侦正要做个请的姿势。
“不够。”罗竞说。
“最多三万。”
罗竞嗤笑,他都不明白这人怎么开得了口。
“哥们,我真没讹你,衣服丢了,裤子鞋子总在吧,你拿去专卖店问问是不是正品。”
陈侦懒得废话,“你要多少?”
罗竞伸出修长的大拇指和食指,“至少八万。”
陈侦想都不想,“没可能。”
沉默再次在两人间流窜,罗竞不太明白,怎么两人就真的商量起价格,他赶紧说,“可以分期。”
陈侦微垂着头,脸侧向一旁,露出偏瘦的脖颈,浅淡的青筋潜在白皙光洁的皮肤里。
有种脆弱的感觉。
“我没有这么多钱,要不你等我一段时间……”
罗竞强势打断对方,带着咄咄逼人的语气,“你不是待业在家没收入?难道等段时间钱就从天上掉下来?”
陈侦依旧没有转过脸,“这个不用你管,但我只赔偿你五万,如果不同意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罗竞诧异陈侦的刚硬倔强。
“哥们,你不用这么激动,再说我一开始就说了,这钱真不在乎。”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青年的目光直视过来,冷淡到极致的脸上是极度的不耐烦,他的厌恶态度一目了然。
罗竞从未被人这样甩过脸色,放在以往只怕立马起身走人,钱也懒得要,喂狗得了。
如果陈侦眼尾没红的话。
居然把人欺负哭了。
蜷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在地捏紧,罗竞想起青年简洁的衣着,不开车不是想走路,可能压根就没车。
新装修的房子,昂贵的试管费用。
一切细节表明眼前的青年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孕育这个孩子,并且到了殚精竭虑的程度,甚至是入不敷出。
罗竞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感情。
他想要回孩子抚养权,只是单纯不希望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却从未考虑过孩子带回来后该怎么样。
大概率会送到美国交给父母。
他才二十四岁,怎么可能那么早被一个孩子束缚住,大多数中华家庭养育孩子的传统方式绝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但眼前的青年,他好像放弃了事业,用为数不多的钱财为即将到来的孩子筑巢了一个温暖小窝。
罗竞压下心中逐渐沸腾的情绪,“最近遇到点事,没地方住,你不是有个次卧空着?让我住段时间,赔偿费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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