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故知站与祝教谕身侧,微躬求学:“先生是何意?”
祝教谕再难掩自得之色:“全国之内分有十大贡院,只这京城贡院,与我们这成州贡院,是由大学士作为主考官,其?余各地?,则是派遣学士作为主考官。”
成州地?处江南,文教极盛,榜上进士大半祖籍都是成州,可见其?势。
步故知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敢问先生,可是与四位大学士相?熟?”
祝教谕轻咳了几声:“相?熟倒谈不上,但为师我嘛,倒是很了解他们取士的口味。”
乡试主考官并?不只负责监考阅卷,而更重要的是,主考官负责出卷,这出卷便是大有名堂在其?中,《四书》必考不谈,但《五经?》选考,就是根据主考官的喜好走?,若是主考官擅《礼记》,那多半乡试便会考《礼记》。
这也是为何各地?主考官名单要保密的原因,若是能提前知道主考官是谁,再打听出此人所擅《五经?》为何,便有了押题的意味。
且不仅于此,在最?后策论之试上,主考官的文风取向,也能影响最?后的结果,比如有些主考官更爱引经?据典之策,而有些主考官就更偏爱朴实无华之策。
步故知:“先生的意思,是要告诉我四位大学士的喜好,再针对性的温书习策?”
祝教谕笑得面上皱纹尽显:“莫急,你?先听为师说来?。现今京中四大学士分别是杨学士,赵学士,李学士与王学士。这杨学士与赵学士都是治《尚书》的,而李学士则是治《诗经?》,这王学士嘛,与为师一样,是治《春秋》。”
“不过杨学士与李学士都年?事已高,怕是不会远赴成州主考,那便只剩下赵学士与王学士,但这赵学士嘛,祖籍便是成州,也就从?未来?成州贡院主考过。”
祝教谕抬手?点了点石桌:“那便只剩下王学士了。”
步故知:“先生的意思,余下一年?,《五经?》之中,故知只要专治《春秋》便可?”
祝教谕摇了摇头:“对也不对,四位大学士中,杨学士已年?近八十,若不是今上多次挽留,早该致仕。”
他看向了步故知,话中有了十分的肯定:“明?年?,杨学士便不会再是大学士了,将有十学士中的一位,晋补杨学士的位置。”
步故知:“先生是知道,将是哪位学士会成为大学士?”
祝教谕:“为师不知,但为师能猜出七八来?,现今十学士中,有位周学士,乃是杨学士座下门生,多半,会由他成为新的大学士。而这位周学士,倒与杨学士不同,他专治《周易》。”
“而成州乡试,若是办好了,则是大大功劳一桩,若是杨学士有意抬举他这个学生,定会借此机会,为周学士铺路。”
步故知心下有些震撼,他虽猜到祝教谕身份不一般,但能如此侃侃而谈远在京中翰林之事,那便只是不一般都不足以。
祝教谕似是猜到了步故知心中所想:“可是在猜为师的身份?”
步故知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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