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故知低头看着?那些错落的印,没有开?口说话。
祝教谕察觉到了身后人有些异常的安静,主动开?了口:“老夫看你是有心事啊。”
步故知脚步一顿,但瞬即还是续了步:“是。”
两人已行至院前,祝教谕拉开?了栅栏,将竹筐的解了下来,放到了院中的井边,又?舀了一瓢水,冲去?手上的泥灰。
突然问了句没头没尾的:“你还有多久及冠?”
步故知看过步家的户籍,发现这个时代的“步故知”与?他算得上是同?日所生,都是农历二月初五。
“还有八月余。”
祝教谕点点头,放下挽紧的袖,取出其中的钥匙,开?了正屋的门:“进来吧。”
步故知却反常地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就站在?门前。
半开?的门泄出暖日的光,切开?了正屋内的昏暗,留下一片斜方的光片,飘忽的尘埃在?光下飞舞,步故知没有看向祝教谕,而?是看着?那些几?不可见的尘埃。
祝教谕侧过身来,负手而?立,没有催促步故知的意思,反倒是站在?了门后,在?阴影之处观察步故知。
倏地,步故知抬头,对着?祝教谕深鞠长揖:
“敢问教谕,学生是谁。”
第44章 风寒
步故知一手拎着长长的草茎捆住的菜, 一手执着一副卷轴,回到了学舍院中。
裴昂虽坐在窗前练字,但却在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早早看到了步故知的身影, 便直接出?了门。
他?有?些?迫不及待,凑到了步故知的身侧, 与步故知并肩而行:“如何?祝教谕答应没?”
可话刚说?完,他?才注意到, 步故知的脸色苍白如纸, 额头还?沁着点大的汗珠,却又不像是热的,就连脚步也十分虚浮,他?连忙搀住了步故知,焦急问道?:“步兄, 你怎么?了?”
步故知轻轻摇了摇头, 步履不停, 直到回到学舍中, 将菜与卷轴都放好, 才一下子失了力,整个人几乎都要站不住。
裴昂见状赶忙将步故知扶到床榻上躺着, 可眼见着步故知的面?色愈发苍白,他?抬脚就要出?去叫人, 却被步故知扯住了衣摆。
“我没什么?大事,应当?是前些?日子寒气入了身,却也没多注意, 便在今日发了出?来。”步故知的声音与往常很不一样,低沉的音掺杂着沙沙如碎纸般的声, 听起来已是十分虚弱,可仍强撑着气。
裴昂看着额头不停冒着虚汗的步故知,来不及分辨步故知说?的原因,而是匆匆从柜子深处翻出?了冬日的被褥,展开铺在了步故知的身上:“你别说?话了,我去请巫医?还?是让孔老大夫来一趟?”
步故知咳嗽了两声,还?是摇了摇头:“无妨,待会儿麻烦你的书童替我去万善堂拿两副药来便成?,我喝了药应当?明日或者过两日便会好。”
裴昂一听,又急急想要出?去,却还?是被步故知拦住了:“不急在一时,我有?事要与你说?。”
裴昂拧着眉,他?并不赞同步故知现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样子,可也无法,只?得耐着性听步故知的后话。
“祝教谕那边已经应下冰饮之事,还?特意写了副字,署了号印了章,你将此?事传扬出?去,再于开业前,提前做几分酥山送给县内富户品尝,生意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裴昂几乎要开口质问,这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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