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从步故知的回避中得到了答案,他松开了手,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从前的步故知十分厌恶芫荽,他曾在做菜时不小心放了点芫荽,被从前的步故知尝到后,直接吐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顿毒打。
他闭上了眼,身体又在颤抖着,从前的步故知,只要想到就会让他无比害怕。
但这段时间下来,他无法将失忆后的步故知和从前的步故知看做是同一人,或许他就是已经在心底确定了,失忆后的步故知不是从前的步故知。
可这毕竟是无比荒谬的想法,他不敢说,却也不自觉地去寻找可以支撑这种想法的证据,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一点的理由去靠近现在的步故知。
步故知看到了款冬在颤抖,却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就没有像之前那样立马安抚,而是起身想要离去。
款冬感到了步故知要走,连忙睁开眼抓住了步故知的手,以往他总在害怕时落泪,但现在,他没有,他紧紧地抓着步故知的手,倔强地不让步故知离去,也倔强地与步故知对视。
“你说的,什么都告诉我的。”
步故知站在床前,沉默不应,却也没有再回避款冬的眼眸。
款冬眼眶蓄泪,眼尾泛红,脆弱无比却也倔强无比,就像一朵雪中的梅,开在十月弯折的虬枝之上,不惧风霜肆虐,不畏严寒将至,执意追寻心中的答案。
他没有再催促,也没有放手,就这么无声地看着步故知。
就在眼角的泪终要垂落之时,步故知妥协般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接住了那滴泪,又弯身用指腹抹去款冬脸上的泪痕:“莫哭,我都告诉你。”
但心底一种燥意让他无法再像之前那般温声细语,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令他内心深处的不可言说的情绪渐渐露出了端倪。
他终究是那两人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像他们。
他没有坐下,而是继续弯身,但抚着款冬眼角的指腹,却顺着款冬流畅的面骨,滑到了款冬的下颌,又改用两指锢住,并不轻柔,却也极力地控制住了力道,可还是让款冬原本白腻的皮肤点上了人为的红痕。
步故知看着指下红痕,燥意才稍稍消退,但还是没有放手,现在的他浑身充斥着一种自我克制的压抑。
“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我不是从前的步故知对不对?”
款冬觉得眼前的步故知陡然变得有些陌生,却也没有害怕,他对眼前的步故知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即使下颌有些吃痛,但也没有抗拒。
在听到步故知的话后,耳中嗡然,随之心中剧烈的情绪如煮开的水,翻腾着涌上心头,他所有的不安、忐忑、惶恐都在此时被步故知的一句话磨灭,但情绪没有消减,这种情绪让他几乎要喜极而泣,却又不知为何。
他迫切地想看到步故知的眼:“看看我,好不好。”
这句低微的恳求钻进了步故知的耳,也在那种不可言说的情绪中唤醒了他的理智。
步故知迅速放开了手,但那处红痕却再次扎进了他的眼,收回的手在袖中攥成了拳,他重重地喘出了一口气,压着嗓:“对不起。”
款冬却不在意这些,他想知道更多,更多的真相,以及更多的——步故知。
他想再次抓住步故知的手,步故知却后退了几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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