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话懂事,没机会让段轻池亲自来训。二是段小楼似乎对他有些惧怕,可能是他这性格天生也不招女孩儿喜欢。三是段小楼在家时间不多,段轻池又忙于事务,很少有机会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唠唠嗑。总之,虽然是亲兄妹,可他对段小楼的了解居然并不深。
这一查,便很快查出来她与外人有勾结,可那姓何的道士很谨慎,几乎没有正面跟段小楼有交流,可如何断人阳寿的法子确实是那道士教给段小楼的。这一点,是后面吴道士给的印证。
年迈的父母,年轻有为的大哥,一无是处的二哥,段小楼的野心不止于此,她想要更多的……更多的,就只能把这个事事超过她的大哥败倒。
于是,一场阴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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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段轻池回来时带着一个大礼盒,方枝觉得眼熟,等段轻池打开时才想起里面装的是他的婚服。
他那时候不知道怎么保管就给母亲了,没想到让段轻池给带回来。
这应该是他见过最漂亮也最昂贵的衣服,只是结婚那天来不及欣赏,匆匆穿上又匆匆脱下来,如今仔细来看确实……特别漂亮。金丝勾的图案跟暗红色布料搭配实在是无可挑剔,尤其衬得美人肤色更白。
“穿给我看看。”段轻池说,“看看我的新娘子。”
方枝花了一些功夫才把这件衣服穿上身,提着裙摆从楼梯走下来,脚步很轻。其实他已经不记得婚礼当天是什么天气了,只记得一切流程都很匆忙,他也很迷茫。人生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嫁,带给他的所有感觉就是惶恐和惊疑,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被人赶着做完一件又一件事情,随后一股脑丢进段轻池的卧室里,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现在,此时此刻,窗外不再刺眼的阳光照在窗玻璃上,在地面切割出一块一块的光斑,而段轻池随意地靠着沙发站着,就踩在这些光澜上,极有耐心地笑着,等他一步步走下来。
段轻池脑海里陆续闪过一些很陌生的画面,那是一个飘在半空中的视角,漂亮的新嫁娘提着裙摆踏进大门,给父母敬茶,又站在一边侧耳听着什么。他很紧张,手指绞在一起,偶尔会咬嘴唇,咬得口红都化了些。
段轻池很想去握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做,或许这会让新娘子放松一点。可他做不到。他只能看着。
看着那人没吃两口东西就擦了嘴回房间,脱下火红的喜服,展现出漂亮勾人的身体,可那人却不知道有人正在偷窥他。
新娘好奇地四处张望,但什么都没敢碰,爬上床规规矩矩地睡着。段轻池想,现在他可以靠近一点,这个时间点阴气凝聚得多一些,他可以去碰一碰美娇娘——但是很明显把人家吓着了,鼻音拖着一丝细细的哭腔。
怎么能碰到他?怎么能拥有他?
——只要变得强大就行了。就算是做鬼,只要强大,就可以无所不能。那要怎么变得强大?不断地吸取阴气,为自己所用。
转眼间方枝已经走到他面前,扯着裙边转了个圈,跟他展示了一下这喜服有多好看,但段轻池的目光还停留在方枝的脸上。
“我是穿这个嫁给你的呀。”方枝昂着头笑,修长的脖颈又白皙又诱人,“……虽然你想娶的人不是我,但我一直都很……我很高兴,嫁给你,你对我很好。”
“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段轻池轻声道,“吱吱,自始至终……我唯一要娶的人就是你。”
方枝惊讶地睁大了眼,似乎是对段轻池这句话非常不理解。
段轻池说:“你是不是忘了,你被其他人欺负,被推搡在地滚了一身灰时是谁拉着你去洗脸的?”
方枝记得。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老被欺负,从来也不吱声,很能忍眼泪。那次被推倒在马路边,他忽然就不想起来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发呆。然后有一双干净好看的手来拉他,带他去水池子边洗干净了手和脸,最后还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糕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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