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父亲。
现在父亲不在,他就站在父亲的书房门前,问问他自己。
他想怎么做呢?
他不是会被一点过去的情谊绑架的人,他也不是会为蝇头小利和一点威胁而改变目标的人,只是他要想清楚应当怎么做。
现下这群人先找了他,试图从源头将这件事给摁下去,但是如果摁不下去,这群人又会找谁呢?
他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屈尊,那其他人会不会呢?
东津的人会不会?
他若是到了东津,被人捅上一刀又该怎么办呢?
到了东津,虽然不至于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但是也是人生地不熟,而查案这种事,本来就艰难,若是被人横加阻拦,怕是会花很多功夫。
沈提灯不想打一场败仗,所以他只能反复的在细节上下功夫,将所有事情都细致的剖析开,一遍不够就再来一遍。
他在父亲的书房前站了半晌,然后连夜回去收拾了东西,召集了校尉,上马直奔东津。
东津是一个临海的城,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港口,一整条海岸线上全是港口,东接东海,北临游牧,东津大,居不易,他们要走遍东津的土地,去翻找藏在所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的秘密,去掰开死人的牙缝调查。
而他们要去查的那一座小城,距离京城足足有半个月的路程。
沈提灯又叫人拿来了一路往返的地图,对路程和食宿有了个数之后,又找了找东津的一些官员,看看那些是需要他注意的。
他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是子时夜半了,他的十个校尉虽说都是半夜被叫醒,脸上还带着倦容,但是见了他,便都精神抖擞,夹紧马肚,挺胸抬头的看着他。
“出发吧。”沈提灯已经脱下了那一身天蓝色的武夫袍,重新换回了湛蓝色的飞鱼服,顶着那张与沈蕴玉如出一辙的玉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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