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跑的比兔子还快,石清叶只好在心里哀怨,他舍不得讲石清莲,只好把所有罪责都怪在沈蕴玉的头上,定是那沈蕴玉,以美□□他妹妹的!
他越想越生气,一抬脚,又记起来什么,一转头高喊道:“去看你大嫂嫂!你大嫂嫂等着你呢!”
石清莲才不去呢!
她敢跟石清叶吵嘴,但不敢跟石大夫人吵嘴,她大嫂嫂起火了,是真的会打她的手心!
她跑回听雨阁后,先在床上闷了好一会儿,待到脸上的红晕和臊意彻底压下去了,才又坐起身来,思索今日的事。
当时已是天色晦暗,戌时中了,天空黑的像是磨盘,中间点着圆月与繁星,双喜与墨言还没回来,陆姣姣和他们家的私兵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但是既然是跟沈蕴玉走的,那就一定没问题。
想到沈蕴玉,她便觉得胸口处像是一股甜蜜的浪花在翻涌,扑的她心口狂跳。
被人喜欢,真是一件让人坐立难安,又期待紧张的事。
石清莲坐在梳妆镜前瞧了自己两眼,突然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太素气了,且闹了一日,乱糟糟的,并不好看,她便在众多衣裳里挑来挑去,选了一件薄纱镶金线的抹胸襦裙,外罩了一套白色雪绸飞机袖的长衫,发鬓又费了些小心思,拿百合玉簪子把发鬓挽起,轮到挑鞋
袜的时候,她犹豫了一瞬,没穿鞋袜,只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趴在窗口往外看。
这一看不得了,她还没挂灯呢。
墨言现下还没回来!
本来挂灯这种事,该是小丫鬟做的,但是石清莲莫名的不想叫旁人沾手,石清莲便开始在花阁里翻找,终于在墨言的房间里翻出来了一盏灯笼。
她去寻了竹竿来,亲手给挑到了树枝上挂起。
那时天早都暗下来了,檐上霜窗边月,树里挂灯美人含情,秋日的风吹起石清莲的裙摆,她挂起灯的时候,觉得她的心里也被挂了一盏灯,想到沈蕴玉,就觉得暖烘烘的。
石清莲转头,慢悠悠的爬上了听雨阁,在床榻上翻滚着,等着沈蕴玉来找她。
此时,北典府司内。
沈蕴玉从石家回来之后,便折返回了北典府司。
北典府司内灯火通明,最近假铜币案查的热火朝天,整个北典府司都动起来了,沈蕴玉忙的抽不开身,一个接一个卷宗档案摆在他面前,他挨个儿看过之后,询问锦衣小旗道:“郑桥呢?”
“已经审问过了。”锦衣小旗低头道:“他开口开得很快。”
说话间,小旗递上来一份卷宗,沈蕴玉翻过之后,发现郑桥将事情交代的很清楚,无外乎就是柳居正将铜模盗走后,他重罚了柳居正,但因为不想担责,所以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只让柳居正将铜模还了回来,就没有追究,并且还隐晦的在供词中提出了江湖组织赤月帮与此案有关。
郑桥的证词间接证明了柳居正的遗书,单看柳居正留下来的遗书,再看郑桥的证词,正常思路都会往赤月帮的方向找。
但偏偏,柳居正的遗书已经被沈蕴玉断定成是假的。
死人是不会说假话的,所以,说假话的一定是郑桥。
郑桥在为别人搭桥。
郑桥郑桥,还真成了一座桥。
沈蕴玉冷笑一声,道:“接着审,上重刑,只留口气就行。”
进了北典府司还敢搞这些小手段,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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