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莲,可能是特意来给石清莲出气的,所以早已做好了劝说的准
备,但是却没想到,石清莲开口就是一句“和离”。
“和离”这两个字,如同一根细细的针,骤然扎进了江逾白的心口,让江逾白呼吸都跟着停滞了一瞬。
他原本最坏的设想,不过是石清莲与他哭闹,不肯理他罢了,怎的便成了和离呢?他的小妻子那般温柔可人,那般爱慕于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可能会和他和离!
石清莲定是被石大夫人给挑唆了!
他几乎是立刻反驳道:“不行!我不同意和离,清莲,你我成亲一载有余,我待你如何你不清楚吗?你怎么能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来与我和离呢?都怪逾月总在你耳畔胡说八道,明日我便将她赶回西北城去,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和你和离的。”
果然。
江逾白话音落下之后,石清莲心里便了然了。
而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石大夫人也耐不住了,她一想到江逾白要死攥着石清莲一起死,就气的浑身发抖。
只听她“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满心的悲愤全都化成了嗓门,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差异,全都一股脑的吼了出来:“江逾白!你待清莲如何,你当我没有眼吗?我看得到!康安欺辱她,我也没见你为她出过头,现在你自己作孽,休想拉着我们清莲一起受罪,既然你不同意和离,那我们就休夫!今日出了这个门,是我们清莲休了你!”
石大夫人说话间门,一旁站着的双喜立刻奉上了一张早已写好了的休书,上面落了石清莲的名字。
自古和离需要双方签字,休书却不需要,只是江逾白只听说过休妻,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被休夫,他怔怔的望着那张纸,转瞬间门便涨红了脸。
“你,你们,胆大妄为!”江逾白看着那张纸,胸腔都被气得剧烈起伏:“石大夫人,竟敢如此辱我!”
石大夫人比他还要生气:“是你先辱我家清莲!你若办点人事,我家何至于此?清莲被康安欺负了多少次,你都闭嘴不谈,你现在还有脸来说待我们清莲如何?我当初便不该将清莲嫁给你!现在反被你往泥潭里面拖!现如今,圣上要罚你,你就自己去死,不要耽搁我们家清莲!”
说完,石大夫人转头拉着石清莲便要走:“我们回府,这江府,我是看一眼都嫌脏!
“
倒是江逾白,在听见“圣上要罚你”的时候,才明白为何石大夫人如此行径。
原来是怕他连累。
而此时,石清莲顺从的站在石大夫人身后。
休书一出,自然不需要江逾白的同意,她只管跟着走就是了。
但是石清莲才一转身,江逾白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往日里清冷淡漠的狐眼中满是血红,他定定的望着石清莲,声线都在隐隐发颤:“清莲,是她逼你休我的对不对?她怕我如今连累石家,才让你与我分开的,对不对?清莲,你一定也是舍不得我的,清莲,你开口,我不怪你!”
江逾白拉住石清莲的时候,石大夫人惊的回过头去抓住石清莲的另一只手,她生怕江逾白用强。
她现在视江逾白为洪水猛兽,只恨自己当时被江逾白的权势和皮囊迷惑住了,以为这是个良婿,才将石清莲托付给他。
石清莲含笑望着江逾白,并不开口,只行了一个女子莲花礼,轻声细语的道:“江大人,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是清莲没那个福分,清莲知道大人并非池中物,今日之难也不会绊倒大人的,大人终有一日会乘风而起,清莲遥祝大人与心爱之人相知相伴,携手一生。”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毫不留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时,她的水袖在半空中悠然滑过,那一片素色悠扬而过,像是空中吹来的风,江逾白能感受到,但是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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