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但还是头一次瞧见指挥使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日日叫人监视汇报,也不知这女子与他们大人是什么关系。
他只匆匆一扫,便被沈蕴玉逮住了,沈蕴玉眺了他一眼,便看的那小旗讪讪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沈蕴玉并未因他的好奇心而发作,只道:“今日抓回来那个走私犯,好好招待。”
小旗应了一声。
好好招待,就是从里到外都挖一遍,把他祖宗八辈都给挖出来。
待到小旗走了以后,沈蕴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他连着忙了一夜一日,是累极了,该休息一番的,可一想到那盏挂起来的灯笼,他便觉得饮进腹中的冷茶都跟着烧沸了,水蒸汽飘腾的冲着他的颅顶,让他片刻不得安生。
从申时等到戌时末,也有两个时辰了,不知道石清莲现如今如何。
沈蕴玉便放下了茶盏,起身往外走,准备去找那朵蠢花算算账。
他从北典府司出去的时候,是戌亥交界之时,夏日夜色已经沉下来了,天边明月繁星,街道上晚风阵阵,他从麒麟街夜行了两刻钟,在月色下,翻入了正德寺的后山斋院。
他一身轻功出神入化,比猫儿落爪都轻,到石清莲的斋院中也没惊动任何人,连暗中的校尉都没发现他。
他走到佛堂,用刀片划开了窗上的窗栓,单臂一撑,便落入了佛堂内。
佛堂内香火缭绕,石清莲背对着他,跪坐在一尊佛前,正轻声说着什么,他耳聪,听得出是在念金刚经,看姿态颇为诚恳。
沈蕴玉想起了她今日看着江逾白时的姿态,心口便一阵阵发沉,石清莲又在这祈什么,难不成是在祈江逾白回心转意?
他那双浅褐色的瑞凤眼盯着石清莲瞧了片刻,从石清莲单薄的背瞧到了被跪压着的足尖,石清莲越是虔诚,他就越是恼火。
目光贪婪的在石清莲的身上搜刮而过,直到片刻后,沈蕴玉才缓缓走上前去,他的脚步重了些,踩在佛堂的木地板上,让石清莲察觉到,石清莲回过头的时候,正看见沈蕴玉腰跨绣春刀,从她身后而来。
她周遭点着蜡烛,沈蕴玉的红色官袍、银丝走线在蜡烛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他那张脸轩然霞举,日角珠庭,与烛火中瞧上
一眼,便要让人心口乱蹦。
石清莲瞧见他缓缓单膝蹲下身来,用一双平静至极的眸光望着她,道:“石三姑娘有什么心愿,不若来拜我,这漫天神佛,皆不如我有求必应。”
石清莲没听出来他话语下藏着的深深寒意,反而心口一松。
她硬抗了两个时辰了,实在是快扛不住了,一见了沈蕴玉的人,她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她想站起来,但两条腿软若烂泥,根本起不来,只能用两只手臂撑着自己,勉强向前爬行了两步,正好爬在沈蕴玉身前,她堪堪收势,人是停住了,但一缕发丝向前荡着,撞在了沈蕴玉的膝盖上。
只不过是一缕发丝而已,一点重量都没有,但沈蕴玉还是觉得膝盖处骤然麻了一瞬,酥酥痒痒的劲儿顺着他的膝盖往他的身上爬,酝在他骨脉中,让他握着刀柄的手都缓缓攥紧。
而此时,跪坐在他面前的石清莲垂着头,用一只手撩过发鬓上垂落的发丝,唇瓣被她抿的嫣红,她似乎是觉得为难,声量放的越发小,随着烟雾一起缭绕开。
“夜深路远,劳烦大人特意跑一趟,清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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