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不动手?怎么,还要臣自己往上杵不成。”
嘴挺硬。
魏湛冷笑,握着箭矢缓缓往上,从脖子移到她没挂彩的脸蛋上,微微用了些力,让人感受到森森的威胁,又不至于真的刺破皮肤。
谢韵僵住,皱着眉将脸往后移了移,阴恻恻的盯着魏湛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她忽然就笑了,用手推了推怼着脸的箭矢,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下巴往前面的方向扬了扬,示意魏湛往后看。
“做什么,又搞什么花样。”魏湛没动,将手中的箭矢搭在谢韵的肩膀上,淡淡的说。
谢韵眉头轻挑,笑着抬手,指了指远处晃动摇曳的草丛,轻声道:“殿下瞧,您的猎物来了。”
魏湛半信半疑,但也回头看了眼。
果真,谢韵这次没说谎,她手指着的草丛边,还真有一只长角鹿在那里,长角鹿低头吃草,似乎是没发现这边的危险。
“小心你这条命,谢韵,咱们来日方长。”
魏湛收了箭矢,转身上马,意图拿下这只长角鹿。
看着魏湛离去的背影,谢韵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嗤笑一声,小声嘀咕着:“什么来日方长,哪来的来日。”
眼见着魏湛已经翻身上马,谢韵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捡起被她自己扔在地上的弓箭和箭矢,笑着搭弓。
长角鹿离得不远,魏湛不欲惊动,他坐在马上,修长的手指向箭篓探去,刚要抽出一根新的箭矢,就听见谢韵在他后面中气十足地大声呼喊。
“殿下,要小心了。”
魏湛眸中紧缩,立马回头看去。
箭矢带着凌厉的力道穿刺过来,削断了他鬓边的一缕发丝,惊险的擦脸而过。
他抬手点了下脸颊上的痛处,在指尖看见了血丝。
谢韵的伤口在右脸上,而谢韵还给他的,在他的左脸上。
“谢韵!!!”魏湛瞬间沉下脸,眸中泛着危险锐利的光。
那边的人恣意大笑起来,欢快的声音好似能穿透耳膜。
幽深的黑眸注视着不远处那张笑的张扬放肆的脸,他失神了许久。
谢韵报复完,扔了手中的弓箭和箭篓,径直上了马,神采飞扬的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高兴地不得了,忙不迭的驾马飞奔而去,给身后的人留下了一个不曾回头的背影。
她轻快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回响在魏湛的耳畔。
“殿下,来日方长!”
......
夜暮降临,围猎的众人才将将回来,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各个手上都有些猎物,或大或小,总之没有空手回来的。
反看谢韵,不仅一个猎物没有带回来,就连弓箭和箭篓都没了,浑身上下脏兮兮,活脱脱像是难民逃难来的一样,简直能笑掉一干人等的大牙。
“这脸上怎么还挂彩了!出去一趟还破相了!”边上的同僚笑着问道。
谢韵冷笑,声音幽幽:“和山里的畜生打了一架。”
“什么样的畜生啊?怎么还往脸上招呼呢!哈哈哈...”
“就是,这畜生也太不懂事了!哈哈哈...我说,谢大人,您还真是说话算话啊,出发前说要空手而归,你还真就空手而归啊,空得够彻底啊!”魏呈与谢韵经常一起喝酒,他和谢韵还算熟悉,所以笑起来是一点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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