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惊蛰等了段从二十分钟。
前面十分钟他们在商场前的小花坛边坐着, 发现言树苗隔一会儿就偷偷朝肯德基的快捷取餐口瞅瞅,他无奈地笑了下,带着小孩儿去买了一杯果珍,两个蛋挞。
今天的花销有些超标了, 言树苗难得跟自己出趟门, 什么都没玩成, 花就花点吧。
言树苗嘴上说着“爸爸我不饿”, 接过餐盒还是很开心, 第一口蛋挞和果汁都先给爸爸抿一口才吃。
所以段从一出现, 就收获了半截蛋筒,一个蛋挞,和一小杯果珍。
孩子的零食肯定没人跟他分,段从摁着言树苗的脑袋晃晃,表示好意心领了, 问他还想吃什么。
“不吃。”言树苗乖巧地点点头,“爸爸带我们吃过面了。”
言惊蛰从段从下车起就在观察他的表情,希望能看出点心情不好的端倪来。
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段从只在看到他们父子俩时微微抿一下嘴角, 停好车走来时,甚至像是松了口气。
“有什么事要在附近处理吗?”言惊蛰只能揣度着问。
“没有。”段从继续捋着言树苗的头, 神态无比自然, 仿佛前几天一直没见人的不是他, “顺路。”
言惊蛰缓慢地眨一下眼:“我又不是傻子。”
这种对话有点儿像他们还在一起时的感觉。
曾经的言惊蛰在段从面前还很自如, 没那么小心翼翼,也没那么抬不起头。
段从撩起眼皮看他, 冬天天色暗得快,快四点钟的太阳就直往大厦后面坠, 红彤彤的夕阳光经过玻璃的反射,落在言惊蛰脸上,给他镀上一层朦胧又柔和的色泽。
周围人来人往,言树苗靠在他们之间,三人的身影连接成完整的剪影,映在公交站台模糊的玻璃展板上,像一家三口。
对视了两秒,段从的嘴角挑起很轻微的一点弧度,立马又被他自己压下去。
“确实没事。”他解释道,“回家看你们没在,问一声。”
这句也不是实话。
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他下意识以为言惊蛰又跑了。
言惊蛰还想说话,段从却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多开口,直接兜着言树苗的后脑勺往商场走。
“不是要买衣服?”他还偏偏脑袋催人,“抓紧。”
段从买东西很利索,像他心思一转就能去买个足浴桶一样,也不用为了价钱货比三家,直奔那些牌子大的门面去。
赶在闭店前再从商场出来,不仅言树苗多了两身衣服一双鞋,言惊蛰也被捎带着买了一套。
当然了,跟给言树苗买不一样,段从都没招呼他去试,看见一套觉得言惊蛰应该适合,就直接让店员包起来,刷完卡才扔给他。
“太贵了,段从。”言惊蛰看着价标心都绞疼,一路念叨到停车场,“我穿不着,言树苗也没必要,我还是回去退了吧?”
“小孩在学校也需要体面。”段从只回他这一句,“你心里还不够清楚吗?”
言惊蛰只得默默闭上嘴,连段从前两天去干嘛了都顾不上再纠结,坐在车里愁云惨淡地合计,这些衣服钱又要多久才能还清。
“有想吃的吗?”回家的半路上,段从又问。
这是打算在外面吃饭的意思。
“你饿了吗?”言惊蛰犹豫一下,“我们吃了面,现在不饿。回家我做吧?”
段从“嗯”了声,给方向盘转个向,也没反对。
这一天过得和谐又古怪。
回到家,言惊蛰先将新衣服都收拾好挂起来,出来发现段从去洗澡了,就先去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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