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座山雕震惊了, 隔着头盔都能从他的肢体语言上表现出来:“你他妈叫我什么?”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邱时说,“座儿?”
“叫雕爷!”旁边一个扛着枪的立马把枪甩到了面前,端起来就怼在了邱时脸上。
“我雕!”邱时一把抓过枪管, 往上一扬再往那人脸上一磕, “你祖宗!”
那人枪没离手地被当场磕出了鼻血。
“哟。”座山雕有些吃惊地看着邱时, “你不是军火商吧?”
“我收尸人。”邱时说。
座山雕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一招手:“走。”
邱时跟上了他。
“这里是奔泉城的郊区,”座山雕边走边拍了拍手,“这里可不是破地方。”
街道旁边的一栋楼随着他“啪啪”两声拍手, 突然亮起了灯。
四个射灯从房子的四角向上照着,还有从楼上到楼下顺着藤蔓缠绕着的灯带,闪烁着彩色的光……
不得不说, 灯亮的那一瞬间,邱时感觉是挺震撼的, 毕竟四周几十里都是漆黑一片,这地方突然亮起了一栋灯火通明的楼。
但这种自下而上的光线, 红黄绿间隔闪烁着的串儿灯, 让这个在黑夜里独自亮着的楼有一种诡异的恐怖感。
“车就停门口, 排整齐点儿, ”座山雕说, “一会儿我要查货。”
“你就说你要什么就行,”邱时说,“这货不是你能查的。”
“嚯,”座山雕看着他,“你第一天出来混吗?有点儿不懂规矩啊。”
耳机里传来了邢必的声音:“给他点儿子弹,他们好几个人的枪是空的。”
邱时向后伸出手,纪随低着头走了过来,把一盒子弹放到了他手上。
“什么样的规矩?”邱时把子弹拍到了座山雕胸口上,“先给兄弟几个把枪膛填上吧。”
座山雕接过子弹,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子弹,最后一偏头:“先进来吧。”
一楼像个酒馆,格局跟大岩很像,只是面积要更大,桌椅比大岩那些用原木劈了直接钉上的风格也要斯文不少,都很规整。
屋子四个角有四根柱子,看着不像是房子自带的,而是后装上去的。
其中一根柱子上捆着一个低着头的男人,混身都是血,已经变黑结成了硬块。
这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又多了几分诡异,这甚至不是一家隐藏的黑店,这是个明晃晃写着“黑店”的黑店。
座山雕进屋之后,从楼上跑下来几个人。
“雕爷回来了。”
邱时忍着对这种莫名其妙阵仗的不爽,坐到了桌子旁边,邢必和纪随站在了他身后,大概是为了避免麻烦,其他的生化体都没有进来。
借着屋里的灯光,邱时看清了这些人,年纪都不大,看着跟胡小岭差不多,二十左右的样子。
而座山雕脱掉身上的防弹衣摘掉头盔之后,邱时却有些吃惊。
座山雕看上去比这帮管他叫“爷”的年纪都小,虽然脸上有一道从左至右划过了鼻梁的长长的刀疤,依然能看出来稚嫩。
“你们的人可以在二楼休息,”座山雕说,“商量好之前我不动你们的货,不用专门派人守着。”
“我信不过你。”邱时说。
座山雕显然对邱时的这种不信任很不满,脸色阴得很,但大概是从那盒子弹看出来这帮人的确来头不小,于是也没发作。
“吃东西吗?罐头和新鲜的都有,价格不一样,”座山雕说,“酒也有。”
“新鲜的什么?”邱时问。
“肉啊,”旁边一个跟班儿的说,“今天刚打回来的猪,你要换个时间来还没有呢,都不够我们自己吃的。”
“那你们留着自己吃吧,”邱时说,“罐头。”
跟班儿扔过来几个罐头,比云城的大,但看上去非常旧,应该是从什么史前仓库里淘出来的,保质期一百年的那种老古董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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