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夜宵的习惯,是最近喻商枝总是忙到很晚,温野菜才时常嘱咐厨房里做点小食送来。
年年这孩子,抓周时抓了个金饭碗,家里人本还猜测这是什么意思。
因他虽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了对医术的兴趣,却只是有,但不太多。
现也不知是不是应在了这张嘴上。
银耳汤里加了冰糖,喻商枝不嗜甜,分量不多。
他把小碗端过来吹了吹,喂了年年一勺,看小哥儿咂咂嘴咽了,又把第二勺送到温野菜的唇边。
温野菜本想避开,奈何嘴唇都碰上了勺子,索性就张口抿掉。
喝完摆摆手道:“我不喝了,你们爷俩分。”
不过年年比起喝汤,更愿意吃里面的雪梨粒子。
待到一碗汤分完,也到了回房歇息的时候。
由书房回卧房,需要穿行过一条回廊。
回廊中间圈出一个四方的小院,前任宅子主人再次造了个小小的景致,其中恰好有一株杏花。
花儿白中带粉,覆上一层清冷月色,如滚了银边的一朵绯云。
一家三口不由地站定,赏了一会儿景。
喻商枝一手牵着年年,一手揽着温野菜,忽而听夫郎在耳畔道:“方才在书房,看了一眼你写的书稿,倒是喜欢里头的一句话。”
“哪一句?”
“就是新序言里最后的那句赠言。”
“原是那句,那是过去喻氏医馆堂前楹联,乃我喻家先祖亲笔所书……”
他们手牵着手,略过杏花,继续往前行去。
喻商枝说起这个故事的同时,也知晓自己还有许多故事,可以说与夫郎和孩子们听。
关于过去,关于将来。
他终有一日,在这里徐徐老去。
并非异客,而是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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