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情提起唇角:“你怎知我无此意,日后且看你我,谁先攀得高峰。”
此世之外必有大世,他和谢卿书不同的是,他有爱侣,谢某人没有。
方远为三人满上酒杯:“谢道友,一路顺风。”
酒杯倾倒,一滴不剩。
而后便是擦肩而过,就此相错。
……
……
*
宴客之后是洞房。
萧情一直握着方远的手,未曾松开。宴会持续两月都未必结束,但主人却不必再停留了,时辰刚到,他便面色含笑的告辞,带着方远往寝宫走去。
方远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亦步亦趋的跟着,手心里全是汗。
他紧张。
萧情自然觉察到了,慢声陪他说话,选择的寝宫,也不在威严肃穆的神宫里,而是塔顶上的小树屋。
“可要坐灵雕。”
“好。”方远点点头。
灵雕乖巧的俯下脑袋,任他们坐在背上,萧情从后拥着人,轻笑道:“放松些。”
方远不说话,手指却紧紧抓着他的。
灵雕起飞,乘风破云去了禁地,但受到指示,它没有马上落在塔顶,而是慢悠悠绕着树海飞了一圈。
月光如潮,塔下树海起伏,隔绝了尘嚣,只余寂静。
晚风也有些冷,稍微让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方远放松了些,面上也不全是无措了。
“还想飞。”
萧情有求必应,吻了吻他的耳畔:“好。”
灵雕就再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慢吞吞的停在了塔顶的平台上。
树屋已经装饰一新,暖红色的绸缎挂满了窗沿,木地板上洒了花瓣,穹顶下的小花坛也种上了一棵盛放的矮桃树,香气怡人。
十指相扣,萧情温声问:“可要沐浴。”
过了半天,方远才说:“你先吧。”
“嗯。”
萧情便先去沐浴了,方远就站在小花坛边,看着桃树,双目放空。
过了会儿,萧情就沐浴完了,方远目光移开,慢慢进了浴室,慢慢泡了一个热水澡。
但他再慢,终究也要出来的。
方远扣好衣服,还是披上了外袍,才穿着新袜出去了。
但一推开门,便略微顿住。
木屋的门已经被好好的关上,穹顶蒙上了一层月光纱,星光投入,顿时变得昏暗、朦胧了起来。
像流沙一样弥散。
案桌、座椅、床头信女灯上点满了红色蜡烛,萧情坐在床沿,一身黑色里衣,长发疏散,眼眸微垂,在执卷默读。
慵懒而危险。
方远走到了床边,瞳光衬着烛火,安静的看着他。
萧情轻笑道:“沐浴好了。”
方远点点头。
萧情便颔首:“按凡俗嫁娶,此时该饮一杯交杯之酒。”他起身,慢条斯理的拿起床边小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
递了一杯给方远。
帘幔垂下,烛光晕开一片昏黄,方远慢慢动了,和他手臂交绕,喝完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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