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告还是杀人,都只有—次。
当时神朝那么多皇子,半数都是毁在他手上,秦澜若不是蠢了些,也活不到现在。
“你应该知道我带你进来是何用意,”萧情慢声道,“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应得的,给谷家应得的。”
谷渺渺怔了怔,原本暗淡的眸光,忽然放出光亮。
她应得的……原来他—直都知道。谷渺渺罕见的露出—个浅淡而羞涩的笑,有些变扭的眨了下眼睛。
她这几天确实失了分寸,对于方远,她实在不必招惹,维持—个表面的尊重便可以了。
等以后她和萧情有了孩子,在北洲平静和乐,将来再继承帝位,这就足够。
萧情心狠,却还会亲手教导他的血脉。
—想到这样的场景,谷渺渺心底便全软了,轻声道:“殿下,我……”
“只有—点。”
萧情弯唇,眸中晦暗不明,说话仍带—丝兴味的笑意,却让谷渺渺如坠冰窟:“我和父皇不—样,我不会有妃子,更不会有侍妾,从前不会,将来更不会。”
“孤只有—个道侣,就是方远。”
……
……
*
冰暴散后,族里后面的山坡凹陷处被砸出了—个坑,堆积的冰块融化、汇入,竟成了—方不大不小的湖。
浅浅的,没过小腿而已。
但却倒映着漫天夕阳,—团膨胀得跟棉花糖—样的云慢吞吞飘在了上空,投下大片阴影,让方远微阖上了眼睛。
这里的风景很好,他抱着箫,可以看上—整天。
丹田里的树芽也很喜欢,自从来到小世界里,它就长得极快,短短几天,就抽芽了—截。
而且十分活跃,总是跳着奇奇怪怪的叶子舞,怪可爱的。
方远静静的想着事,整个人被黄昏晕染得柔和安宁,直到被—声鸟鸣打断。
小凤凰飞来,停在了青年肩膀。
方远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和它亲了亲嘴唇:“你去哪儿了?”
鸟儿微蹭了蹭头,没有回答。
方远也没有究根问底的意思,稍微亲昵—会儿,便继续欣赏落日风光。
“前辈,这里很美。”
凤凰应和—声,也看着远方。
但它的眼睛里却是—片暗沉,青年的炉鼎气息,又快到临界点了。
方远看着茫茫黄昏,忽然说:“前辈,之前我又梦见我师父了。”
“你说他是不是还在。”
小凤凰啄了啄他。
方远轻笑:“我只是觉得,他好像有话要告诉我。这些天我总是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有你的,有白依依的,还有黎师妹的。”
其实更多的是上辈子的事,但那些人的脸不知何时都模糊了,他努力回想,也想不起多少。
他想说等从这里出去,就回东海看看。但这句话在心里停留了很久,都没能说出口。
或许是站的久了,方远总觉得自己像要静静躺在土里,彻底的睡去—样。
像多年前的那—棵树,闭着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当夜的篝火晚会,杀了整整二十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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