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自然也顾不得味道如何了, 麦粉兑水搅拌均匀便可以扯成饼子往锅里贴,能熟就行,大火烘烤下,饼子片刻间就熟了,很快就装满了一簸箕一簸箕的大饼。
厨房外面架起了许多竹架子,煮熟的粟米舀到簸箕里,晾干水分就端到架子上摆着,架子下面用陶盆装着烧红的木炭,开始烘烤粟米。
随着一阵阵热气升腾而起,粟米的水分迅速蒸发,逐渐变得干燥。
江婷抓了一把粟米饭放进嘴里嚼了下,有些惊喜道:“我发现这个湿度正好,不至于发霉,也不至于太干,你们尝尝,不用泡水直接嚼着就能吃。”
周东和肖丞赶紧试了试,一边砸吧嘴一边点头,“确实如此。”
江婷灵机一动,道:“我还有个主意。”
两人都看向她,“什么主意?”
江婷:“直接做成炒米如何,比水煮来得快,刚好还有几个空着的平底锅,利用起来?”
周东闻言大叫一声,“对啊!我们怎么事先没想到啊!江廷,还是你的脑子好使。”
几个人去把摆摊卖吃食的灶也生上火,放上巨大的平底锅,将粟米倒上去,直接开炒。
炒粟米和水煮粟米各有各的优点。
炒的粟米更香,做着也更省事儿,适合泡水吃,但干吃太硬。
水煮的粟米被烘烤得半干后,能直接抓着吃,不用泡水也行,适合急行军和埋伏的时候,但做起来相对麻烦一些,需要经过烘烤这一步。
最后钟叔拍板决定炒粟米多做点,水煮粟米搭配着吃。
火头营的灶烧了一夜不熄,每个火头军都累得浑身瘫软,头脑恍惚,走路打窜窜,胳膊软得像面条,饶是如此也不敢停下来歇息一刻。
就连江婷这种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都感觉有点乏累了。
她叉腰站着,拿湿帕子擦了擦汗。
这大厨房里已经热得不行了,火头军们都脱了上衣甩开膀子开干,每个人脖子上都搭着一条湿帕子,随时擦拭淌落的汗水。
只有江婷只脱了外衣,穿着一件里衣,在人群里倒显得很突出。
“江廷,你不热啊?脱了啊,哎哟我去,我脸上这汗都成小水沟了。”谢宁擦了擦汗,端起一碗盐开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江婷苦笑,“我身子不好,脱光吹了夜风要寒气入体的。”
谢宁怀疑地看着她,“你身子不好?”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一口气能挑五缸水的江廷会身子不好?
江婷煞有介事道:“是啊,你瞅我这腰,我这胳膊,是不是比你们细一圈,其实我从小就穷得吃不起饭……”
秦玦则是笑了笑,没说话,他是见识过江婷的身手的,虽然疑惑江婷为什么会来火头营,但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是以只当做毫不知情的样子。
几个人歇了一下喝了盐开水,便又去查看锅里的情况了。
何敬正单腿站着,拐杖夹在腋下,拿着竹漏勺从锅里捞煮熟的粟米,不知是站得太久脚抽筋了还是脑子恍惚了,他身子一晃,手一松竹漏勺掉进了锅里,双手撑住灶台喘着粗气。
江婷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搀住他胳膊,“来,我来,你先去坐着歇下。”
何敬挣脱开她的手,有些执拗道:“不用管我,我没事。”
这次随军出征的火头军都是身体健全又年轻力壮的,留守的火头军是年老、新来的,或是身体不行的。
显然何敬是留守的。
对于一个曾经多次上过战场并立下战功的人来说,他现在的情绪是复杂又难以言喻,他只知道,自己就算不能上阵杀敌了,也要尽力为将士们做点什么。
江婷皱眉道:“你脸色很难看。”
何敬摇了摇头,喘了口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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