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务成!你不要脸!”
苏春了怒目圆瞪,“腾”地跳了起来,刁务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那边厢话音刚落,剑阵随心而动,图罗遮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剑阵耗尽他的精力,他又死死护住应独舸的破绽,直到——仿佛铺天盖地下起了一场剑雨,道道剑光仿若凭空电闪雷鸣般,呼啸着齐齐朝应独舸射来!
剑阵暴雨之中,只有一人毫发未伤。
四野忽而静得可怕,静得如同那日伊犁河的落日,鲜血的腥味让应独舸想起死的气息。死亡,如同刚刚经过,在他肩上,寂静如雪地拍了一下。他抬起头,只看到一个背影,一截剑尖闪了他的眼睛一下,因为它从眼前那人的肩胛处透了出来;那人还是站着,他的脚边插满一地击落的飞剑,只有一柄,他拦不住。
因着那一柄,正对着应独舸的眉心。
“魔头——”他嘶声喊道,图罗遮手中的刀已经举起,开始再次挥舞,他的刀还是很快,快到别人看不清路数,可他每动一下,便有鲜血从穿透的左肩肩胛喷薄而出,直到把身上那件粗布短打都染红。应独舸的舌头品尝到血的味道,几乎肝胆剧裂,可他不敢动。
他们本已在阵中,动了,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图罗遮颊侧沾着他自己的血,他却没有余地抹去,只是面目狰狞,隐有走火入魔的癫狂之象——一开始,那声音很小,接着越来越大,是他在剑雨之中狂笑!应独舸隐约感到不对,想站起身来,但他很快就被一股强劲的风压扑到脸上来,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那股风越吹越劲,将剑阵也吹得溃散,一股内力正从图罗遮丹田之内源源不断般催逼出来!几个武当弟子已经站立不稳,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唯有用剑撑住身体,一面强行要站起来,一面喉中作甜,呕出一口鲜血来!
图罗遮又举起了刀。
那把通体漆黑,百练玄铁的苗刀。
迎着日光,应独舸看见,本该锋利无匹的刀刃已经多了一个又一个的破口,但图罗遮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再一眨眼,他已平地冲出三丈!接着是此起彼伏不绝的惨叫声、闷哼声,图罗遮走在血雨之中,偶尔偏一偏头,躲开兜头泼来的血与一条手臂;他便如此在剑阵之中走了大半圈,剑阵已变得残破不堪!
“魔头,你——!”
石乾只来得及说了半句话——
剩下的半句话,随着一只被挑落的眼珠变成了一声嘶叫。
图罗遮的刀,断了。
百炼玄铁,重逾十斤。
他手中握着一柄断刀,那颗眼珠同半截刀尖一起滚落进血泊之中,他没有多看一眼。
“玉腰呢。”
这声音不是野兽、不是怪物,却比任何声音都令人恐惧,即便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柄断刃。
石乾左手捂着自己空荡荡的眼眶,血从指缝之中满溢出来,右手却依旧握着剑不放;他疼得眼前一阵目眩,嘶声道:
“魔头,你居然……”
“玉腰呢。”
他立于满地捂住断肢残躯惨叫哭泣的武当弟子之中,左肩还插着一柄飞剑,手中只举着一把断刀,执拗地反复询问一个问题;石乾仅剩的一颗独眼在被血浸透的眼眶之中疯狂地颤抖,气喘如牛,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