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罗遮跳下床,居然觉得有几分真心的高兴。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只看见应独舸似乎愠怒地望着他。他不知道这怒火是对着谁的,脸上的笑容又变得茫然起来。
“你这傻魔头!我听闻刁老怪广发请帖,请求武林中人护他儿子周全,就策马来此。这信绝不可能是刁老怪自己发的!”
图罗遮脸上现出笑影。
“你听我说……这事还真有几分机巧哩!李殷他——”
“你说,出这主意的是李殷?”
“嗯——可是——”
“傻魔头!”图罗遮从应独舸的脸上看见了几分恨铁不成钢似的神情,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当李殷是好心帮你护持兄长?!且不说武林之中鱼龙混杂,今日来了这许多人,就算回音谷中人一人长了八百个脑袋也看不过来!难保这其中没有杀手已经混进来!退一万步说,今天太太平平,一个歹徒也不见,可人越多,难保防守会越是薄弱!这样多的人,这么嘈杂的场合,早晚透得跟筛子一样!”
他每说一句,图罗遮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应独舸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李殷这是知道你在刁老怪那儿受了委屈,恨得发狂,要借全武林的手,弄死他们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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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更新,照常更新……(擦汗)
第五十五章
一只手,一只柔弱无骨的,女人的手,攀在他的脖颈上。
那只手细腻、温柔,像一块触手生温的活玉,此刻却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给他带来的只有冰冷和战栗——于是他依旧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那条蛇便满怀幽怨地游走了。
女人开始穿衣服,一件、一件地从地上捡起衣服,再一件一件地穿到身上。但床上的男人依然紧闭双眼;简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她只好一跺脚,开门出去了。
刁务成依旧坐在床边。
他听见门“吱”地一声打开,又“喀”地一声关上。半晌,他睁开眼睛,神色阴沉地叹了口气。
他又坐了一会儿,听见门又被叩了三声,他以为是那女人去而复返,刚要扬声赶人,就听见门外传来一把低沉优柔的男声:
“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他脸上立时现出笑影,把方才的阴霾都驱散了不少,扬声道:
“我这门也没锁,就把你关住了?”
厚朴依言推门进来,只见刁务成已经立在屋中等他。他脸上现出几分惭愧,直说:“是我耽搁父亲休息了。”
“咱们父子之间,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刁务成摆摆手,叫厚朴坐下,他身子弱,连久站都叫人不放心。两个人一块坐了说话。厚朴忸怩了一阵,半晌开口道:
“父亲,我见外面来的那些人……还真是不少。”
刁务成的脸色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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