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殷叫了他一声,他便松开手,任咳嗽不断的龟公慌忙逃走;尔后掀起袍子,从旋梯走上二楼。
二楼很静,很多姑娘都在补眠。而二楼尽头最为豪奢的房间,便是兰连烟的房间。
图罗遮信手拨开珠帘,珠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和内室里的声音混在一起,叫人听不真切;那是女人的喘息声,但是并不欢愉。
“没人教过你,进女人的房间,要先敲门么?”
屋内的人冷冷地说。
“我认识的女人,也不过只有你一个而已。”
图罗遮走进内室,那女人背对着他,正在给自己上药:一爿雪背上,满是伤痕——他只看到了一瞬,因着她飞速地拉上了衣服。
“什么事。”她忍着怒意说。
“国主。”
兰连烟慢慢、慢慢地转过脸来。图罗遮看见她的脸色很苍白,很疲倦,仿佛比三年前老了七八岁。
“我们出去说罢。”
她平静了下来。等李殷和图罗遮等到她走出内室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梳妆完毕,重新变得光彩照人起来。
“你们要问国主的事?”她坐下来的姿势如同一支柳枝随风轻摆,眉宇间笼罩着一丝愁绪,“我知道你们会来,没想到,来得这样早。”
“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图罗遮兀自问道。
兰连烟笑了。
那笑容很冷,很轻蔑。
“再美的妓女,终究是妓女。”她慢吞吞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
“我可以去杀了他。”
“不,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图罗遮大为惊奇。
“很稀奇么?”她苍白地微笑着,“别忘了,除了你们,我还有一个入幕之宾呢。”
“告诉我他是谁。”
“诶呀……小笼生,乱吃飞醋可不好。”
“别那么叫我!”
屋内一时没有声音。只有兰连烟沉默地摆弄自己的头发。
“我来的那天,国主也来了,你记得么?”过了一会儿,李殷温声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
“我们想知道,国主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没什么好说的。”兰连烟不动声色地道,“你走后不久,他也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过是喝了半盏茶,就说有急事,要走。”
说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在我的房间里,急匆匆地要走呢!”
“他没说他为什么来中原?”
“没有。他和我喝了酒,说了会儿话,突然就走了。就在你走后不久。”
“我不信。”图罗遮冷冷道。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除了我,你们还能相信谁?”
“好。”出人意料地,李殷很快跳过了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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