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说远方有朋友来,要招待宾客。结果一大早就去了金玉赌坊,把说招待宾客拿走的四十两黄金尽数赌了进去,现在手头还剩多少?想来都在这里花了吧。”
她说得不错,想见兰连烟一面,少说也要二百两黄金。再加上此处的酒水和玩乐,今夜说不准他还要赊上一些。
他二人僵持之时,只听得堂内楼梯上传来一声笑。另一个女人从二楼迤逦而来,紫色的裙摆拖得很长。她今年三十有二,已经算不得是一个年轻的妓女。可是她还如同她三年前一样美丽。
“此处乃欢乐之地,可不欢迎打打杀杀。”
兰连烟一到,本就鸦雀无声的大堂变得更静了。
接着,她又转向那杀将进来的年轻女子,捂嘴一笑。
“已有三年不见,金小娘子可还健朗?”
玉腰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那神情很复杂,尤其是在见到兰连烟绛紫色的衣袍时。
“我若偏要在此打打杀杀呢?”
话音未落,他忽然暴起,衣袍翻飞,露出线条精悍的小臂,五指成爪,先向兰连烟抓去!他还心存几分忌惮,却也没动用挂回腰间的鞭子;兰连烟侧身一躲,那长长的裙摆不方便她逃走,便如同水波一般微微漾开,是她拧过身子,错开了那一抓——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过了四十招,玉腰未曾占到便宜,只得收手回来。
“小娘子,休要欺我一介弱质女流。”兰连烟笑起来,用手理了一理乱掉的鬓发,“三年不见,小娘子真是功力大涨。要抓人,我也拦不住的。”
“那自然好。”
玉腰一颔首,方才一番较量,她的鬓角也微微濡湿。不想再多纠缠,她一手抓过还痴痴望着兰连烟的金世安的后领,毫不费力地将他拖出了不老春的大门。
*
若一个赌徒想赌,便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的。
柳燕坐在屋内绣她的花,绣一会儿,叹一口气,绣一会儿,叹一口气。
直到丫鬟来报,说小姑带着姑爷回来了,她这才丢下手中的针黹,奔出门外。只见一妙龄女子,手中牢牢攥着金世安的后颈,将他拿了回来,一进大门,就喊道:
“关门!”
“我今日没输!我根本没输!我是给家里赚了钱了!”
金世安一面嚷,一面挣,可他不知道,缘何那文静贞婉的妹妹现如今力大无穷,让他逃也逃不脱。
玉腰不说话,他又带着怨气嚷道:
“你镇日管家,这聚贤庄都没有我说话的地儿了!还不许我出去摸一把么!”
只见玉腰哂笑道:“你赚了钱?钱呢?”
“钱、钱自然……”
他伸手摸索,只从衣兜里翻出一小块碎银。
“钱自然都在不老春花了!”玉腰厉声道,又吩咐下人,“把庖厨那切肉的案板和刀,都给我拿来!”
柳燕已经给吓傻了,扶着门框流眼泪。
自从玉腰开始管家,合庄上下经过一番清洗,没有敢不听她的,她一下吩咐,自然很快就有人将东西拿来。金世安一开始还叫嚣她不敢,现今见到一块血淋淋的砧板并一把砍骨头的断骨刀,额头见了汗,半晌说:
“妹子,咱们做什么要拿这个出来?这些年,哥哥待你怎么样,你心里肯定明白。爸妈走了,就剩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做什么要这样子!”
“我是不是说过?你再赌一次,我便剁你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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