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再一次关上了,车子融入到车流中,渐行渐远。
若秋忽然有了一种悲切的感觉,不由地向前走了几步,他在路边上站了很久,直到于鹰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回到人行道,他才回过神来。
几辆车擦肩而过,落幕的夕阳将影子拉长。
“你不想再争取一下吗?”定了定神,若秋平复了下心情,转身面向于鹰,“拍卖会肯定会比直接收藏花更多的精力和钱。”
“既然黎远想收藏布山的画作,不如大家就公平一点。”于鹰的语气很无所谓,“在拍卖会上大家是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果然如此,于鹰已经把黎远想做的事情都看透了。
若秋本想问他是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而这么做,后来一想,起初于鹰在知道黎远有这个打算的时候就没留什么情谊,现在也不可能会留,他选择这么做,也许真的是为了少些纷争。
“若秋?”
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出现。
若秋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一个面熟的男人站在面前,他身材高瘦,脖子也长,顶着一头浅金色羊毛卷,像一只羊驼。
一群人从学校侧门鱼贯而出,若秋看向他们手上拿着的节目单,今天有来自美国的交响乐团的音乐会。
男人身上背着一只巨大的大提琴琴盒。
“安阳?”若秋认出了他。
“你怎么在这?”安阳露出欣喜的神色,一胳膊架到若秋肩膀上,“我今天跟着乐团来演出来着。”
“有一些事情。”若秋被他压得身子往下一沉。
“他是我在大学时候的室友,跟我一个学校的,我们一起租了房子。”若秋艰难地侧着身子,向于鹰介绍道。
于鹰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不过我当时是音乐那一块的。”安阳熟络地勾过若秋的肩膀,“这么多年没联系,我以为他已经把我忘了。”
“还好……”若秋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还好什么?”
“没什么。”若秋对他笑了笑。
还好安阳的事情,以及在日本的事他都还记得,三年前坠楼失忆的事情也就可以瞬时瞒过去。
安阳并未察觉到什么,反倒热情地招呼起来,“晚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上一次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吃饭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安阳在上野找了家以前经常去的居酒屋,一坐下,安阳就让店家把他之前存的酒给拿了出来。
“神奇吧,我三年前存的酒还在这。”安阳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若秋没来得及告诉他现在自己在吃药不能喝酒,他只能握着杯子转圈圈。
透过居酒屋的格子小窗看出去,上野的居酒屋一条街挂着白色的灯笼,亮着橘色的灯,这里的夜晚依旧是熟悉的样子,说不上太热闹,也并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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