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字的绿框,凌游看了两天,反复打开,返回,上划关掉微信,再打开,确认确实没有新消息,才把手机扔到一边。
等消息等出了万分的沮丧。
这天,杨亚桐一直在徒步,直到回营地,才发现两通凌游的未接来电。他忙打过去,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冷淡:“我一天到晚都待在这个小房间里,能出什么事?”
杨亚桐觉察到了他的不耐烦,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我上午手机没电了,放在这儿充电的。”
“哦。”
如果不是有些环境杂音,电话里的这段沉默会让人以为信号中断了。
杨亚桐问:“你这两天还好吗?”
“今天下午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怎么搞的,是药物副作用?”
“不是,给一个病人做咨询,说了很多话,之后就觉得不太舒服”
“那是累着了啊?”
“可能。”
“那你休息了没?睡会儿觉?”
“睡不着。总觉得胸闷,心率也快。”
“那你现在是躺着的吗?”
“嗯。”
“我跟你说说话吧,你别说,就听着,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别动它,闭上眼。”
凌游照做,听到电话里说:
“跟昨天不一样,我们今天有一段路是骑马的,向导听说我是第一次骑,很惊讶,说我有天赋,说我属于那片草场。我在那儿看见很多牛,还遇到了佩奇一家在湖边散步,我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见到牛,他们好大呀,听说牛很温和,但我还是不敢靠太近,他什么体格我什么体格,还是敬而远之吧。”
“刚来的时候稍微有一点高反,带了不少氧气,后来适应了就不需要了。徒步的运动量其实不大,我们队里有个50岁的大姐姐,刚退休没多久,她说已经开启了享受生活模式,特别洒脱。她去玩过滑翔翼,跳过伞,听说我在医学院读研,又说不觉得人应该到八九十岁躺在ICU里全身插着管子死去,那样多生存一天,都是对过去鲜活岁月的辜负。她最理想的方式,就是爬山遇到雪崩,下海遇到海啸,她甚至可以接受飞机失事,就是不愿意在医院里。”
“后来,我们在往前走了几公里之后,真的遇到了小规模的雪崩,刚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动静,后来姐姐让我看那个方向,有一点雪像瀑布一样滑落,非常美。”
“从上山开始,风景是逐层递增的,当你觉得眼前已经足够震惊时,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听他说着话,凌游的意识逐渐模糊,大脑似乎试图紧抓着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太美好了,它轻盈、快乐、自由、幸福,这就是杨亚桐应该享有的生活,而不是和一个精神病人困在这栋高楼的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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