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的炭火,诸般陈设整洁大气。程放鹤被抱着绕过屏风,放在一张漆雕云龙的床榻上。
季允放下帷幔,俯身再度吻住心爱之人。那个吻极尽温柔,以至于衣襟被扯开时,程放鹤忍不住低唤:“季郎,本侯要你……”
至此,一切走向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美好结局。
接着,眼前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紊乱的呼吸声时轻时重,时而清晰时而虚幻,混着断续的话音:“多谢侯爷……”
“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季允……不恨……”
“侯爷……也不要……别恨季允……”
所见所闻真假难辨,唯一无比真切的是逐渐攀升的渴念,直至最后一瞬间爆发,程放鹤蓦地睁眼——
他正躺在无心阁的榻上,而非军营。像梦中一样,季允正在俯身吻他,见他醒来便松开手,下榻去窗边洗净。
然后季允用帕子沾了清水,回来替他擦拭清理,再抱他到坐榻上,以便更换脏污的床单。
程放鹤看着忙碌的人,怔愣许久,才慢慢分清梦境和真实。
再想想睡前季允喂给自己的药丸,醒来后季允的那个吻,以及很久之前某一次,吃下一堆倚红楼药丸后的记忆缺失……
这一切都是季允搞的鬼!那个羞耻的梦境,是季允给自己植入的错觉!
季允是发现自己做噩梦,唯恐计划败露,才引导自己一起修改了原有的记忆!
程放鹤登时蹙眉。然而在他想明白这一切的同时,季允已收拾好了床铺,一言不发地跪在他脚边,垂目埋头。
见大将军这恭顺认错的模样,程放鹤一下子又不忍心发火了。
当时季允之所以会篡改他的记忆,是因为他决然离去,甚至不允许季允护送。再想想自己以前为了任务干的缺德事,程放鹤根本没有找季允算账的底气。
可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身为侯爷的威严何在?若次次不计较,季允岂不是要爬到他头上来?
于是程放鹤清了清嗓子,冷冷道:“季允对本侯不敬,该上家法。”
季允不语,头埋得更低了。
“但——今日已晚,明天夜里再罚。”
程放鹤说完就回去补觉。他想靠这句话让季允先提心吊胆一整天。
谁料次日傍晚,程放鹤从工部抱着尚未处理的公文回府,却见季允身穿素色囚衣,赤着双腿跪在房中,各色刑具摆了满地。
望着屋里那些藤鞭、拶子和钉板,程放鹤嘴角一抽。
难道季允想让自己用这种东西把他暴揍一顿?
季允俯首叩拜,认真道:“请侯爷责罚。”
程放鹤又好气又好笑,偏偏还得板着一张脸,有模有样地在一堆刑具里挑拣一番,最后拿起一条金属链子扔给季允,和幻境中一样的链子。
“把你自己绑在榻上。”临川侯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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