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挡在面前的,主要是脊背上最后一片花瓣。只要他还会发疯,别说侯爷让不让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留在心爱之人身边。
——他怕极了。
他不信自己会亲手杀了侯爷,但他也不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这些天,他名为重整营中规矩,实则想方设法消耗掉这最后一片花瓣。
发疯无非欲求与恨意。他的欲和恨大多同侯爷有关,再往前就是侯府那些随从,可他们早被放走,无从找起。
于是他只得翻阅早年夏越两国交战的记录。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夏人,恨越军杀他父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临川侯府中人,恨奸臣毁谤他的侯爷。
他甚至去了林先生的墓,在那个害了他家族、又为他指明前路的师长面前,试图找寻些许恨意。
最终他失败了。
这一切全加起来,也不如他多看侯爷一眼来得激烈。
反倒是独自在军营的这几天,他对侯爷的思念愈甚,连做梦都是人散漫迷离的眼神。
生怕太久不见,对方会忘了他,季允打算在今日朝会之后,先行住回自己府上。
根据他对临川侯的了解,侯爷想不想他他不知道,但侯爷的身子一定很想他。
作者有话说:
徐素,季允*.一种新的军需供应制度构想.大夏朝堂文书汇编.大夏元年(11):1-66.
——这份文书的参考文献格式,来自开学后被论文逼疯的作者
把自己的成果送给对象是学术不端行为,请勿模仿
第55章 ◇
今日的朝会是一整天, 六部挨个述职。本是一场例行公事的会议,兵部却有意无意提起了前几天中军营地发生的骚乱。
兵部尚书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竟引来众人附和, 他们不敢把矛头直指季将军, 就反复说着“营中需要整治”,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季将军治军不力。
季允站在队伍前列, 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众人议论个没完,皇帝只好发问:“此事后来如何了?”
此时季允终于开口:“按军法, 致人轻伤当笞,以银赎。”
有武官不解道:“以银赎笞?中军的将士何曾如此大方了?”
季允仍不语,直到皇帝示意他回答这个问题,他才道:“回陛下, 此番祸乱因臣而起,银子是臣私人给的。”
众官员震惊, 银子虽不多, 可这是面子问题,镇国将军拉得下这个脸?
季允继续道:“军士闹事, 归根结底是因为臣分配军备不均,臣告罪。”
提起这事, 便有人小声解释:“分明是前锋军抢了中军的甲胄……”
话音不大, 却足够传遍整个大殿。季允抬头与皇帝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心领神会。
李光耀曾与中军争夺军备,去秦城平乱,还带走不少中军军士。
——可这最多是他性情蛮横, 若说他造反, 证据远远不够。
“营中生变也属寻常, 季将军仁善大度,不过此事你本无罪过,日后不必自掏赎银。”
皇帝一锤定音,没人敢再议论此事。正在众人心中抱怨皇帝偏袒季将军时,兵部却突然给众官员各发了厚厚一本文书。
新的军需制度?署名是兵部主事徐素和……季将军?
皇帝道:“此乃季将军带领众官员呕心沥血所作,旨在重建大夏军制,其中观点颇为新鲜。诸卿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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