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毫不反抗,任由几个守卫一人一只手抓住他,他连走都不用走,就被众人架进了牢里。
当然,并没有谁真敢对他做什么,守卫们只是经常出现在他牢房周围,偶有胆大的盯着他看,若他对上视线,对方则会立刻扭头逃开。
不过那夜,不当值的守卫很多都去了南风馆,生意火爆,供不应求。
程放鹤只在牢里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被蒙眼绑手,一路颠簸送入宫中。
穿过廊院,上了长了,进到一间室内,有人按着他跪地。
蒙眼布被取下,他环视周遭,发现这里是自己曾经上朝时来过的金殿。
而主座上器宇轩昂的少年,想必就是夏国皇帝了。
看到这个与季允同岁的人,程放鹤才想起季大将军的实际年龄。十八岁的少年,分明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分明应该像面前的年轻帝王一样充满朝气,而不应该如季允那般……
冷静而疯狂,执着却绝望。
他不敢细想这些事,匆忙转移注意,垂眸道:“前越国临川侯程放鹤,检举前锋军主将李光耀意欲谋逆。”
没有任何铺垫,突然就来这么一句,座上之人也是一愣,“你有何凭据?”
“凭据自然有。”程放鹤缓缓抬眼,沉声道,“但若陛下要看,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
临川侯离开的当夜,府上侍卫向季允完整讲述了侯爷如何唆使王冬联系徐主事,又如何从角门逃走的过程,末了还问:“将军要如何处置这个王冬?”
季允眸光一如既往地深沉,面上无甚波澜,没有开口,只摆摆手命众人出去。
他独自在书房坐到深夜,才鼓起勇气走进关押临川侯的屋子,试图在遗址中留住些许那人的痕迹。
桌上端正放着一张折起来的纸。
季允抬起尚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张,看清上头的字,却仿佛没看懂似的,将统共两个字读了数遍。
心底有什么再也压抑不住,瞬间喷涌而出,冲上头顶。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手痛苦地绞着衣衫下摆,一手却如供奉神明一般,托起侯爷留给他的最后两个字。
他原地跪了很久,夜里曾几次有随从叩门,都被他赶走。
直到夜色褪去,晓光初开,他则像桌上烧枯的油灯一般奄奄一息,踉跄着站起身,折起被冷汗浸透的信纸,贴身放好。
他歪歪扭扭跌到门口,推开门,魏清正焦急地候着,一见他便说:“昨夜云副将几次求见,没见着您,他今晨进宫去了。而后……宫里方才下旨,召您进宫。”
貌似危急的消息,季允听后面色并无一丝改变,淡淡问:“出了何事?”
“云副将在城门口拿了临川侯进宫,说什么谋逆……侯爷这会儿在宫里,是陛下传召!”
这一长串话里,季允只听见“临川侯”三个字,眸中深潭波澜乍起。
“更衣,本官立即进宫。”
作者有话说:
受:(工于心计)(百般筹谋)(机关算尽)(准备跑路)
攻:呜呜呜他爱过我QAQ
受:好像……有那么一点?
第52章 ◇
等待季允的间隙, 程放鹤从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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