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尚未从情潮中恢复,被他碰得浑身一酥,松了手。季允便整个人跌入他怀里,双臂环住他,又不敢用力,贪婪地把头埋在他身前,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程放鹤心里发酸,拍拍他后背,轻声道:“别想那么多,先休息吧。答应你的事做完之前,我不会私自离开。”
下一瞬,季允忽然抬头,眼眶尚且发红,眸光却只剩冷漠疏离。
“来人!”
季将军虽然身体虚弱,但如此气势的一声唤,就是“多来几个人”的意思了。
房门打开,闯进五六个随从,听季将军沉声道:“把临川侯绑去侧殿,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擅自出入。”
程放鹤:??
他的确是被“绑”去无心阁侧殿的,不过进屋之后,随从们便扔下他出去了。
熟悉的屋子,却没有麻绳,没有木雕,没有催情香,衣衫完好,程放鹤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他在屋里待得无聊,又一次打开自己曾被关禁闭的衣柜,随手取出一件季允常穿的劲装,罩在自己中衣之外。
原本只想回忆一下少年战神练武的英姿,谁料被衣衫的味道撩得心猿意马。若是以往,程放鹤会选择放纵自己,索性贴身穿这衣裳,再滚进被子里。
可今日不知为何,他下意识抗拒这么做,没穿多久便脱了,重新叠好挂回衣柜。
他阖目静坐,命令自己把季允这个名字赶出脑海。
——都要回现代了,总牵挂一个书里虚无缥缈的古人,这叫什么事?就算舍不得,还能留在书里不走么?
一向只把穿书当任务的程放鹤,觉得这太荒谬了。
心思难以平静,夜里听到王冬敲窗,他都不曾理会。
直到连续几夜王冬都来,程放鹤才问了句:“外头守卫如何?”
王冬道:“比从前要少。近日前锋军李将军带了不少军士去秦城,营中缺人,哪还分得出兵力守卫这里?”
“外头大门呢?”
“也不如之前了。侯爷可有要联系的人?这是好机会。”
程放鹤突然明白了季允这次的用意。
把他拘在无心阁,不绑着他,不限制他通过窗户对外联络,还减少守卫——根本就是在等他逃跑,就差给他挖个地洞了!
想至此,程放鹤心里猛地一紧。
季允肯放他逃跑了么?倘若是真的,做这个决定时,季允该是怎样一番心情?
他不敢深思,怕想多了,自己会不忍心。
“替本侯联系徐将军——兵部的徐主事,徐素。”程放鹤吩咐王冬,“让他带一辆车来。”
徐朴已用新的身份在夏国开始新的人生,程放鹤不大想把他搅进自己的事里,但此时前锋军已然前往秦城,公孙猛恐怕随吴副将离京了。
其实如果季允肯放他走,他甚至可以直接联系魏清。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需要考虑:此行的目的,是焦山。
焦山之战时,徐朴已是锐坚营副将,再没人比他更熟悉那里了。
王冬领命而去,程放鹤想着即将离开生活了一年多的府邸,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季允,便打算给人留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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