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话,待程放鹤喊出那句“别听她的不许动”时,已松了堵门的手。
哗啦一声,侯府正门被一排禁军撞开,桌椅碎断,凌乱一地。
“我是林执中,我跟你们走。”
她立在门口,身形笔直,高昂着头,昔日将军又一次散发出逼人的英气。
外头车帘掀开,马丞相的脸在与林执中对视时蓦地紧绷,“把她捆了,带走。”
两名禁军上前,用麻绳将林执中五花大绑。
程放鹤迅速给公孙猛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带兵抢人。现在防线已破,防守难度加大,但他总不能任由林执中去送死。
可与此同时,林执中也一个眼神过来,微微摇头。
公孙猛两边看看,犹豫的一瞬,林执中忽然道:“拿我一人,不许牵连侯府,你们退到门外,我就跟你们走。”
禁军纷纷看向马丞相,中年男人道:“那就退吧。”
一声令下,禁军退到侯府之外。
林执中问:“马翰臣,我已离开锐坚营七年,你今日突然拿我,所为何事?”
马丞相下了车,踱到侯府门前,“‘今日突然’?林执中,我找了你七年——你我是尚未完婚的夫妻,我找你还需要理由?”
林执中一脸震惊,随后很快缓和下来,用眼神示意侯府侍卫不许跟着。
她独自走到门口,叹了口气,“当年我因何离开锐坚营,你应当知道。这些年你做的事我也有耳闻,你已不是我七年前仰慕的翰郎了。”
马丞相面色一变,让禁军再退远些,快步来到她身前,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话音道:“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夏人打过来了,可银子在我手里,我在京西五十里处有座庄园,在越国境内有不少商铺田地,不管战况如何,我们都能一起离开这里,过富足的日子!”
“你当初冲动离开,也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是对锐坚营不好,可我想的都是你!林姐姐,你不知道这七年我有多想你,跟我走吧!”
林执中眼里盛满悲伤,迈过侯府门槛,痴痴望着他,“我还能再信你吗?翰郎,你能像当年在天盟树下一样,再抱我一次吗?”
“林姐姐……”
马翰臣本就激动不已,见人被捆得结实,索性上前两步紧紧拥住她,她立即吻了过来。
唇齿相接的同时,林执中卷起压在舌下的刀片,捅进对方舌中软肉。
瞬间,鲜血迸溅。
“我就是死……也要埋在锐坚营,不进你这恶贼的坟……”
马翰臣的表情从惊讶到惊恐,最后仰面朝天痛苦倒地,“嗯嗯啊啊”惨叫起来。
不待有人来救,林执中一脚踏在他脸上,蹭着那刀片直入鼻骨,然后是眼眶,将面容捣了个七零八碎。
双方军士同时冲过来,一边要杀一边要护。林执中回头,视线穿过急奔的公孙猛,遥遥与临川侯相对。
从林执中站出来的一刻起,程放鹤就料到了这个结局。
现在,他也准确地读懂了那个眼神的含义。
他点点头,林执中便突然冲向禁军,转瞬已被乱刀刺穿。
“马翰臣在京西五十里处有座庄园!”
她用最后的力气喊出,然后跌向远处。倒下时,她的身体与马翰臣泾渭分明,血迹亦不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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