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听得懂侯爷的暗示,不由分说吻过来,一手撑着墙,另一手按住他肩膀堵在墙上,唇舌却只在外周兜转,夹杂断续的字句:“季允不想只在床笫间侍奉……想为侯爷尽心。”
程放鹤在牢里闷了这些天,现在一点就着,胡乱“嗯”了一声,用舌尖去勾对方的嘴角。
唇舌相缠,季允含混道:“那侯爷心里,可否也为季允……留一点位置……我不贪心,一点点、一点点就够……”
“本侯、本侯的季郎,大可以,嗯,肆意贪心。”程放鹤摸到他撑着墙的手腕,拽了一下卸去他力气,人便整个跌入自己怀里。
“季郎想要的,本侯都给。”
有时程放鹤会怀疑,季允在自己面前的恭敬是不是彻底的伪装,因为在某些时候,乖顺的少年突然面目全非,把程放鹤吓一跳,用行动提醒他二人之间的仇怨。
当然,季允总的来说会遵守临川侯的规矩,不吹灯,以及做一件说一件。但他全无侍奉人的姿态,不断试探侯爷的底线,一旦程放鹤不明确表示拒绝,就会看到未来反派心狠手辣的一面。
临川侯或许有底线,但无情的任务机器程放鹤没有。
于是两只手腕被人死死攥在一起,挣不开逃不走。脊背让栏杆硌得生疼,脚腕被箍出红印,一边膝盖擦破了皮,在墙上留一道痕,混在散乱的斑驳中。
到了后半夜,季允抱着人问牢房里的遭遇,想替侯爷检查伤处,解了衣裳却见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只得作罢,贴在他耳边细讲起自己郑重说出口的“倾慕”二字。
程放鹤听季允从第一次见面说起,到后面数度波折,才知少年有多么曲折的心思。他心情不错,偶然听见一句“侯爷去后院到底是做什么”,随口回了一句:“自然是去见美人们。”
他看到季允眼波微漾,可似乎是他的话太像玩笑,那点涟漪很快平复下去。季允“嗯”一声,没再追问。
然而次日,临川侯又歇在了后院。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直到某天中午他起床出门,见季允等在后院门外,不顾他身上还带着酒味,只说:“属下侍奉侯爷更衣。”
然后季允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一整天,程放鹤只得回无心阁睡了一夜。
就这样,程放鹤趁人不备便溜去后院,隔两日又会见到季允。
有时季允说随侍,有时说兵书写完了,有时汇报练武心得,有时甚至不说话,只是默默跟着。
但程放鹤不敢日日宿在无心阁。一来季允的内外伤都没痊愈,耗费体力不利于恢复;二来季允最近越来越疯了,尤其是程放鹤在无心阁待了多日之后,抱他的力道勒得人几乎断气,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程放鹤叫苦也没用,必须严肃命令他才肯收手。
程放鹤检查过他脊背上的桃花,一瓣也没少。的确,季允从未胁迫他,也从未坏过他的规矩。
他觉得,季允可能只是太恨他了。
他自己则一如既往地关心季允,时常替他上药,闲来无事便看他练剑。二人已然交心,程放鹤不吝将前线战况告知他,却从不问他的看法,怕他是夏人不愿多说。
但程放鹤发现,季允练武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天季允连着舞剑三个时辰,一套连招下来,肩膀突然开始渗血。
程放鹤上前扶住他,见他伤口开裂,匆忙扶他回无心阁,叫来大夫。
大夫看后痛心道:“早说了季公子不能累着,好不容易养的伤,就这么坏了!——这伤不能再用调养的方子,得下猛药,公子也万不可再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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