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下,泛开细密的痒意。
在?那?些看似平静的岁月中,其实无声的已经埋下了火苗,在?暗处滋滋燃烧,随着风吹而势头疯长,总有一日?要燎原。
有些话,她其实已经想说很多?年,可她总是不能说。而这?一次,她想结束这?一切。
是因为贺修怀对孟芷的理解与不忍,是因为余婉对其视若亲女的疼爱,也是因为她日?渐压抑不住的想要逃离的心思?。
而如果不是她的安排,余婉又怎么会突然发现她和孟妈妈的联系。毕竟她能瞒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突然露馅。她制造了契机,将矛盾全都引爆。
这?多?少带着点视死?如归的决绝。
而这?份决绝的背后的底气,正?是他那?天在?餐厅里说的那?句话:“就算所有的路都断了,无路可走,你也有我这?一方归处。”
贺明漓当然记得。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才会说出这?一句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听进?去了。
她突然想扯碎一切,在?扯碎前理智地犹豫了下是否能这?么做,而这?时耳畔响起的他的这?句话起他这?句话,下一秒,她便再无顾虑地动了手。
滚烫熔岩在?火山中翻涌,它终有一日?要爆发。
……
他看似只是待在?这?儿静静地陪着她,没做什么,可是只有贺明漓知道,她心口泛起的褶皱全都在?被抚平。
刚才睡着了,但是带着浓重的不安,以至于一碰即醒。而这?一次,睡得安心了许多?,眉心舒展。
傅清聿凝了她半晌,方才起身离开。
他回到车上,兀自?静了一会儿。
夜色正?深,月光皎洁明亮得直接铺满大地。
男人?的长指轻点着方向盘,深邃的眸光微敛。
——他身上有伤,原不该开车。但刚才事出紧急,他随手拿了个车钥匙就快步走出,根本无暇去顾及什么伤。现在?也不知道背后的伤口有没有裂开,是怎样一般混乱状。
黑色的衬衣遮掩了一切端倪。
这?些事情的进?度都远比他想的要快,快得毫无准备。
现下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自?然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原打算避两天老爷子?,省得他再动气,过上一段时间现在?的气也会慢慢消逝。
但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他打了通电话,交代了些事情后,启动车辆,打转方向盘往傅家而去。
在?看见他回来?时,封宜很意外,连忙迎上去,蹙紧眉问:“你怎么还开车?”
她的面上难掩担忧和焦急,想看看他情况,又怕碰到他伤口。
封宜快要拿他没办法。他昨天一回来?,直接同他们摊牌。不仅拒绝和桓家联姻的事情,还已经处理完毕,就算他爸震惊、大怒,要插手制止都来?不及。
后面闹急了,他父亲直接要他跪下,鞭子?簌簌往他身上挥,直至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才勉强罢手,却?仍是怒火难消。
她看得直抹泪,偏偏他跪得笔直,愣是一声未吭。
“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你去哪儿了?”他也不在?家住,她想照顾都照顾不到,去了外面却?又乱来?,封宜真?的要被他急死?。
傅清聿想到了景翊非要他去今天那?个聚会的一连串信息。
他眸光微凛,不知道如果今天没去,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他没有多?说,只是同母亲道:“妈,我要结婚了。”
封宜还在?逡视着他的后背,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愣地“啊”了声。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封宜:“啊?”
她完全呆住,“跟,跟桓……”
他这?是被他爸打通了吗?重新挽回了跟桓家的事情?那?这?顿打不就白挨了吗?
傅清聿清声道:“不是。跟贺明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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