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余婉想去抱她,泪水纵横,“是不?是委屈了很久?都是我不?好,让我们漓漓受委屈了。可是妈妈真的很爱你,妈妈根本就不?能没有你。”
明漓刚回家的时候,她高兴到没有真切感,患得患失很严重,时常看着她看着看着便?落了泪,一直到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爱与不?爱,哪里还需要解释呢?
余婉根本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贺明漓侧开身,没有接受她的拥抱。
孟芷一如初次见面时看着余婉拉着她一般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仿佛有一把刀在?搅弄。
眼泪无声地垂落着。
她好像已经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她心里清楚,她和贺明漓摆在?一起,他们会选的已经不?再是她。
而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接受的父母心底最?重要的人?再不?是自己。
“我只是想留下……”她轻轻启唇,小心又卑微地低声道,“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什么都不?给我也可以……但是能不?能让我留下。”
她的面上无悲无喜,垂着眼,只是轻声说出了这句恳求。
一如她十五岁时的那般。
甚至姿态更低,更加卑微,写满叫人?心疼与不?忍的可怜。
余婉痛苦地咬紧了唇,前后有两块大石,将她挤得要透不?过气。
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她心如刀绞。
贺明漓问孟芷:“你喜欢这里是吗?”
孟芷点点头,静了一秒,哑声道:“……我求你了。”
她知道,今天贺明漓不?抬手?,不?松口,这一切就已成定局。
她的手?心已经被掐破了皮,可她对疼痛毫无所?觉一般。
她已经将姿态放到最?低,说出了“求”这个字。
“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呀。”贺明漓一直都知道,“不?然怎么会一住就是这么多年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将她所?有的自尊心扔在?脚下,碾过了一遍又一遍,而她也不?能去捡。
孟芷闭了闭眼。
她最?恨的就是,明明她们都是一样的,但是贺明漓就是可以心安理得地高高在?上。带着她的所?有物、自己所?羡慕的一切,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过去、凌.辱过去。
明明,抛却身世,她什么也不?比自己强,更没有比自己高出一等。
她并无应答,只是承受。
贺明漓扯了扯唇,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恶毒女配,狠毒又无情地在?欺辱着人?。
“你明明是孟家的孩子?,可你不?回自己家,将这里当成了你的家。我妈妈身体不?好,可你从来没有顾念过她,他们在?你眼里从来不?是考虑的对象,只有这里的爸爸妈妈,才是值得你费尽心思讨好与卖乖的人?!”她将孟芷看得太清,比起孟芷在?意的那些事情,这些才是她最?讨厌与排斥孟芷的理由,而不?是什么锦绣荣华。
她越说越直白?,再隐晦的心思,也全被她剖明。就算再厉害的巧舌如簧去将这些粉饰在?此刻也都显得无力。
孟芷始终不?语。贺明漓说得没错,她与那一家就是没有感情。
余婉怔怔看着她,听着她仍称呼孟妈妈为“我妈妈”,在?那一刻,不?可思议写满了她的双眸。她的心底漫上了一层很深的难过,好似,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是没能将孩子?彻底变为自己的女儿那般的难过。
贺修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快要站不?住的她。
今晚不?仅是触到了她不?能碰的逆鳞,还在?告诉她她这么多年所?在?意的事情,她终究还是没能得到。
可是贺明漓的注意力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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