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吐我身上。”
梁川故给他拿出呕吐袋,语气有些嫌弃,但还是把袋子打开了,直接一条龙服务,让袋口触及林知年漂亮的下巴尖。
林知年装模作样地干呕了两下,发出很虚弱的声音。他肤色本来就白,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好像更憔悴了,梁川故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泛起那种酸涩感,难以言喻,但他知道,这其实是心疼的感觉。
“去医院。”梁川故临时改了主意,把晚上本来该处理工作的时间再一次划给了林知年。
“好的少爷。”
林知年稍稍垂眸,过了两秒钟复又抬头看梁川故,眼中又沾染上楚楚可怜的光泽:“不去医院好不好,老公,兔兔只是……”
今天上午就没有顺利进医务室,梁川故觉得自己不能再由着病人胡来了:“你现在状态很不好,必须去一趟医院。”
“可是——”
“别和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梁川故见他不再干呕,便将袋子收起来放进了垃圾盒。他一边收着,一边想刚才是不是对他太凶了,好像说话声音是有一点大,语气也不太好。
明明是想好好对他的。
梁川故心里暗叹一声,正想缓声下来和林知年好好讲讲道理,张了张口还没说话,便听见林知年委屈又伤心的控诉。
“老公怎么能这么凶我呢?”
“我没有那个意思——”
“兔兔没有病,兔兔只是怀孕了,老公为什么总是执着于把我送到那种可怕的地方,那地方有什么好?”
梁川故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慢慢诡异起来。
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听不懂林知年到底在说什么的地步。
“那地方可以让你恢复健康,还不够好吗?”
“我说我怀孕了,给你怀了一窝小白兔,老公,你没听见吗?”
梁川故沉默了几秒,表情不受控地裂开,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他没接林知年的话,只是对司机说了一句回家。
估计还是那个怪病在作祟。
他往后躺了躺,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显然有些烦躁,但无处宣泄。
“老公,等一个月之后,小兔子就生下来了。”林知年好像丝毫没察觉到梁川故的无语,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正好是寒冬,希望那天有个好天气,让阳光把我们的卧室照得很亮很亮,我的心情才不会阴郁。我会抱着一窝小兔子给它们喂奶喝,你也要抱着我,最好还要有一把贝斯,放在我可以看见的地方。”
“如果给那么多小兔子喂奶,我会很崩溃的,所以要有一点奖励,兔兔才不会哭泣。”
司机在前面恨不得戴副耳塞。
简直是折磨。
梁川故沉默地听着他说话,没有出声打断他。
他们是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你之前想说的就是这个?”
林知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老公不相信吗?”
“这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吗?”梁川故不想搭理他,“你就算是兔子也是只小公兔,你告诉我你怎么怀孕喂奶。你说出来我就相信你,但你说得出来吗?”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做过。
结婚两年,一次都没有。
没有做过,林知年怎么受孕?
林知年似乎是根本没想到梁川故真的会问这种问题,就像答辩时正好被老师问到知识盲区一样,一时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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