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贴于他白皙的耳后,指了指梁川故,再握拳做了一个手指字母D的指式,最后伸出双手模拟拿奖旗状,轻轻向前移动后鼓了鼓掌。
梁川故也略懂一点手语。
但他的注意力被他耳朵上那几个耳洞吸引了。
他第一次见林知年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耳垂的耳洞,但他从来没戴过耳钉之类的东西,梁川故也习以为常,并没有多在意。
但刚刚他将耳后的头发全部撩开,用手掌贴着耳廓时,他离得这么近才发现,原来他不仅耳垂上打了耳洞,连耳骨上也有。
耳洞里太久不戴东西就会闭合,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他一直盯着,林知年的耳朵也像是有感应一样,被他越盯越红。林知年羞赧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突然站起来踮脚抬臂挂在梁川故身上,小声哼唧着控诉:“哥哥是个坏蛋,故意引诱知年犯规。”
梁川故没有接话,只是垂眸盯着他的头发。
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耳朵,但是被头发挡住了。
他没有过多犹豫,就将他耳畔的头发撩开了。那里果然有三个耳洞,一个在他微红的耳垂上,另外两个留在耳骨。
他用指尖一摩挲,林知年就在他怀里轻轻哼。
梁川故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发现自己平时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婆其实打着耳骨洞,还很可能一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戴着耳骨钉。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他公司里不少艺人都戴耳骨钉,他也能欣赏这种审美,但这种事发生在林知年身上,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毕竟林知年以前身上一点饰品也看不见。
但也可能是他没有注意。
他对林知年的了解,除了林家给的那份资料之外,大概就只有厨艺糟糕了吧。
“知道犯规了,那还不及时止损?”他停止了摩挲他耳骨的动作,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再粘着我,我下班的时间会推迟的。”
“那哥哥睡觉的时间也会推迟吗?”
他本意是想告诉他,他获得奖励的时间也会推迟,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问这个。
他睡觉时间推不推迟,对于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他看着林知年的眼睛说,似乎想从他清澈的眼底获得什么信息。
结果话音刚落,林知年就立马松开他,一屁股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还将左右小臂交叉,朝他比了一个大大的“拒绝”姿势。
梁川故俯视着他,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已知在小孩子一般的林知年心里,“黏着哥哥”的重要性大于玩玩具、吃饭、睡觉、看病,而现在他的休息,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已经超越了“黏着哥哥”这个命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感到愉悦。
这样的愉悦其实有些怪异。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工作以外的存在中得到过愉悦这种感受了,他只爱工作,不抽烟,不喝酒,不去酒吧不去夜总会,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别的爱好。一旦从工作中抽身,生命中便只剩下空虚,而在工作时间摸鱼,还摸得很愉悦的体验,他这辈子是第一次有。
必须把这种不良念头浇灭在幼苗期,扼杀在摇篮里。
他这样想着,就真的一声不吭地转身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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