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秦氏要落泪,谢淮波忙道:“母亲不必担忧,不过是借葡萄姑娘的名?字,激一激兄长罢了。”
听罢谢淮波的提议,谢秦氏微微颔首,这些日子脸上的愁苦之色,总算散开许多。
谢秦氏再回到谢陵的床榻边时,口中所说?的,再不是往常那般,自己如何思?念谢陵,乔姨娘如何无赖想要浑水摸鱼的抱怨话语。谢秦氏开始提及葡萄。
她说?自己看到葡萄时,葡萄脸颊瘦了一圈,瞧着怪可怜的。
“……闲香苑没炭火,葡萄又病着,怎么?挨得了冻呢。想来是下人们?看你冷落了葡萄,故意从中作梗,吞了葡萄的炭火。葡萄死后,我让大夫去查她每日吃的药,都?是寒凉之物,想必是哪个狠心的,想要害死葡萄。”
谢秦氏本?是想要借葡萄的琐事,唤醒谢陵,但她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葡萄和腹中的孩子,便颤声道:“娘有错,若是我能早些发现,葡萄不会落了个如此结局。陵儿,你可知道,你和葡萄已有了孩子,不过三个月大小,就被?奸诈小人害死了,连外头的景象如何,都?没有亲眼见过……葡萄不知道自己有孕,我也不敢告诉她,怕她知道后病势加重,身子越发糟糕了。可是如今,我又后悔没有告诉她,让葡萄知道她快要做娘亲了……”
谢秦氏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和葡萄的孩子,模样?定然是一等一的好。若是能好好地生下来,肯定招人疼惜。只可惜……”
床榻上,谢陵的胸口起伏,他垂落在身子两侧的手掌,微微收紧。半晌后,谢陵睁开眼睛,痴痴地望着屋顶,谢秦氏带着哭音的说?话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陵张开唇,声音是几乎快要撕裂开来的沙哑。
“母亲……是真的吗?”
恍惚间,谢秦氏以为?自己听差了。她盯着睁开眼睛的谢陵,看着那张干涸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地说?着话时,谢秦氏才?确认,谢陵终于恢复了意识。
谢秦氏又哭又笑?,脸上变幻着神情,最终停留在欣喜。谢秦氏忙问道:“头还晕不晕?要先用饭,还是先吃茶?”
谢陵轻轻摇头,只是问道:“母亲,葡萄有孕之事,是不是真的?”
谢秦氏身子一僵,躲开谢陵的视线,沉默地颔首承认了。
谢陵本?以为?,被?搅的血肉模糊的心,不会再次感受到疼痛。但是很快,谢陵就发现,他之前所经受的,不过是一点点痛楚。如今,得知葡萄一尸两命的消息,铺天盖地的痛苦,如同波浪般向?谢陵打来,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谢陵合上眼睛,他甚至不敢去想,葡萄临走时,该是如何悲痛,既久经病痛,又丧失爱子。恐怕谢陵如今所经受的,还不如葡萄当日之痛苦,十分之一二。
……
连绵雨水之后,是难能可见的艳阳天气,葡萄仍旧住在客栈中。自小养成的简朴性?子,使得葡萄一开始想要在这里找处院子,如同她在甜水镇的茅草屋那样?,院子里可以用篱笆单独围起来一片地,栽些瓜果蔬菜,也节省了平日里的开销。
葡萄因为?身子有孕,不便亲自去寻房屋问价。好在她和客栈的伙计孔六逐渐熟悉起来,孔六听闻葡萄要找院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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