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轻易地给了周大夫,让他养家糊口。
可如今,谢陵不是长安城里的谁谁,没有人知道他是哪家哪户赫赫有名的郎君。他在甜水镇,只是一个来历不明,身无分文之人。谢陵不能容忍自己,靠着周大夫的省吃俭用,来供养自己。
谢陵想,他定然要找个活计。
谢陵本以为不会太难。但事情往往出乎他意料之外。打铁卖菜,他做不来,教书做夫子,谢陵倒是有本事,但他没有功名在身,无人会请他。
最终,谢陵寻到了一份画师的活计。
秦娘子看了谢陵的画,目光中尽是满意之色,便要让谢陵进酒铺,替新来的酒娘子做画。
杏花坊有酒,其酒名曰美人醉,自然要有美人图,贴在酒坛上,才显得名副其实。
第4章 第4章
经过秦娘子的带引,谢陵被领到杏花坊的前院。谢陵进了一间正屋,桌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并十几种颜料,皆是用拳头大小的瓷盏盛着,整整齐齐摆放了一桌。
谢陵的画功,是跟长安城的一位隐世画师所学,从不用乌黑墨汁勾勒线条,只用缤纷颜色晕染出轮廓。如此这般,作出来的画作,有一种虚幻飘渺的美感,仿佛有水雾笼罩其上,因其没线条做骨,便被称为“无骨画”。
一路上,秦娘子都在打量着谢陵。他生的模样清俊,身姿挺拔颀长,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但眉眼之中,偏偏有几分倨傲气度在。秦娘子见谢陵举手投足都有文人气息,不禁出声询问:“你既是周大夫的亲戚,怎么从未见你来过?”
谢陵铺陈宣纸的动作,微微一顿,他面色如常,声音淡淡:“远方亲戚罢了。只是家中艰难,这才来寻周叔,想着找一份活计,也能勉强维生。”
秦娘子又问:“你可曾考取过功名?”
谢陵已经开始调试颜料,他往盛放颜料的瓷盏中,掺上几滴清水,缓缓研磨开来。听到秦娘子的问话,谢陵摇头:“考过几次,不过连个秀才都没有中过,如今还是白身。”
谢陵深知,他若是说自己从未考过科举,定然惹人怀疑。倒不如承认自己曾经科举,但反响平平,旁人知道继续追问下去,便不合时宜,也不会再绕着这个话头。
听罢,秦娘子果真不再询问,只心中觉得有些可惜。谢陵这般模样,且尚未娶妻,若是能做个举人,试图与他结亲的人,自然数不胜数。只可惜,模样清贵,内里大约是个绣花枕头,连个秀才都没有中过。
秦娘子轻轻揭过话头,转而说起这次做画的要求来:“往日里,杏花坊只管卖酒。可普天之下,酒铺何其多,哪能那么容易出类拔萃。如今,有人献策,以酒娘子的画作,附在酒坛上面,定然会让众人觉得新奇,也能打响杏花坊的名号。你今日做画,便要做的旖旎动人。画并不多,只一副便足够,但若是画作能让东家满意,再赏你一些银子。杏花坊将你的画作镌刻成模具,印制上几百副,贴在酒坛。倘若杏花坊的酒,能声名远播,你的画作自然也能被众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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