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诺昨天才听朱姐说闹崩了,没想到今天他大舅一家都过来了,等他进屋时,发现其实父子俩确实闹崩,一个在客厅坐着,一个在里间,彼此不说话不在同一个空间。
周坎宁招手让池星诺过来。里间大舅闻声急忙出来。
“我跟他断了干系,你和你舅舅没有,他想见你。”
周山连两个妹妹都去世了,唯有小妹留下一子——还是过了二十年,昨晚才知道的,周山连一晚上没睡,早上要过来拉不下脸,毕竟闹的断干系,他妻子看出来了,就说带孩子来玩,吃个饭。
都认认人。
也有句话:“三妹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咱们都不知道,现在孩子找上来了,你不去,爸又是那脾气,冷硬的,万一星诺误会了去,以为咱们家没人把他当亲人,伤了孩子的心……”
周山连便大早带全家来了,孙子辈孩子还小,三岁五岁,还有个两岁的,小孩子不懂大人恩怨,不知过去,周山连在车上抱着孙儿给孩子们讲,要说想舅舅,缠着舅舅,回头爷爷给你们买糖吃。
于是现在池星诺屁股后就跟着三个——两岁那个才会走路,扶着学步车都要挨着舅舅呢。
池星诺看的心软软,摸摸这个头,那个说舅舅我有辫子你摸摸我。池星诺再摸摸小姑娘,说:“你头发真好看。”
“舅舅你也好看,我们都好看,是一家人嘛。”小姑娘五岁。
周山连听孙女话眼神带着夸奖,聪明聪明,没白教。
大人们说话时,孩子也不撒手,就要挨着小舅舅坐,两岁的还要池星诺抱抱,周坎宁却说:“先不能抱,我给星诺算一算,再算一算。”
周山连便面色愠怒,想发火,又算!是不是还想算走三妹唯一的孩子——
“昨天我算的福相,星诺命中有子。”周坎宁先直说了。
池星诺啊了声,看向大人,“可是我是同-性-恋,不可能有孩子的,姥爷你是不是算错了。”
“别急。”宫曜曾经心中疑惑现在肯定了。
几人这样氛围,周山连一时不知道震惊外甥是喜欢男的,还是有子这事,当即说不出话来,让儿媳带着孩子先出去,又哄孙女孙子,“糖都有,出去玩吧,一会爷爷给你们买。”
“好耶!”
小孩子们去院子里玩了。
池星诺这才知道,舅舅用了什么‘招’让小孩子都粘他喜欢他。
嘿嘿。
刚才的紧张氛围这下淡了许多。周坎宁问:“星诺,你八字给我,我昨日算的大概,你幼年凄苦,昨日却不提半字。”
昨天周坎宁算完后,得知外孙如此日子,母逝、受刁难凄苦度日,竟然还有一死劫——这是十八岁时的凶相,度过后便平安富贵福气一生。
看到后来,周坎宁才松了口气,只是看着前半部分的卦象,满满酸楚心疼,这孩子亲情薄,才
打了电话给周山连,让过来看看池星诺。
宫曜说了八字。
周坎宁看了眼没多说,写下了八字。池星诺见是铜板龟壳占卜,周山连以前跟着父亲学过,后来闹崩了,再也没碰过占卜这些,也故意遗忘,只是幼时打下根基,略一看还是能看明白几分。
“小诺怎么会有孕像——你这是不是算错了,这他是男的啊。”周山连说。
周坎宁并未去看儿子,而是看宫曜。宫曜如今肯定了,池星诺呆了呆,而后摸着肚子,“难道真的是……”
宫曜握着小诺的手。
“我不怕,我就是惊讶。”
宫曜开口,声音也泄露出他也是紧张,“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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