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是白茉回来后第一次发病,燕折也遇到过不止一次,但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不至于再像小时候无法反抗。
再者白涧宗对他的好也给了他足够的营养,再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即便是折磨至死也依赖地叫着“妈妈”。
但之前房间里只有基础家具,没有任何白茉能拿动的东西,这次是因为白茉突然喜欢上了看电视,遥控器便没有拿出去。
“不是很疼。”燕折缓了会儿,倒是反过来安慰起白涧宗了,“就是有点懵。”
白涧宗拉开两人的距离,脸色还是不是很好看。他打开药水瓶,用棉签轻轻涂抹在燕折额头。
“有没有破相?”
“有一点。”
燕折哦了声,抬手撩了下白涧宗的头发:“留疤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你都没嫌弃我的腿,我有什么可嫌弃的。”
“……”
燕折眨了下眼,心里揪了一下,这句话随口应答其实也说明白涧宗远比表面在意残疾这件事。
“我不嫌弃。”擦完药,燕折赖在白涧宗腿上,“我们去治治看吧,腿。”
“好。”
白涧宗回答速度之快都让燕折有些意外。
“那什么时候去?”燕折兴致勃勃地问,“如果能在结婚之前就好了。”
白涧宗顿了顿,泼下一盆凉水:“不一定能治好,就算能,康复时间也至少一年起步。”
“也是。”燕折亲亲白涧宗的指尖,“还是早点结婚吧,省得你天天想东想西哪天又反悔了。”
白涧宗:“……”
燕折摸摸肚子:“去吃饭吧。”
白涧宗垂眸:“不怕尴尬了?”
燕折摇摇头:“反正桌上就祖母和我们。”
前段时间人倒是很多,白茉回来了的消息虽然没有被媒体大肆宣扬,但是圈子里瞒不住,各家亲戚或生意伙伴来了个遍,又是道喜又是送礼的。
白茉的娘家人也来过了,但当年他们关系本就生疏,因此也没有提出接走白茉,住了一礼拜就走了。
只要人少,基本都在小餐厅吃饭的。
燕折冒了个头,白萍还没开吃,应该是在等他们。
“祖母。”
白萍看着他头上的伤,轻叹一气:“刚刚在你们房外,医生说你俩想单独处处,祖母就没进去。”
“没事的,就破了点皮。”
老实说,燕折对白萍虽然感情不多,但感激是有的。
至少白萍没有阻止他和白涧宗在一起,也从未对他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比如“拿着五百万离开我孙子”之类的。
如果真在刚重生那会儿这么说了,燕折说不定真会拿着五百万走人,也就没有后面这一系列的故事了。
“是我们白家对不起你。”白萍突然道,没等燕折说什么就摇头,“吃饭吧,多吃点。”
因为骨折好了,餐桌上不再是清淡的饭菜,至少有一半都依着燕折的口味。
祖孙三人之间的气氛也算温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额角的伤在药水的作用下还有点辣辣的,让燕折止不住地去看白萍正对面的副主人位。也许有一天,白茉也能清醒地坐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谈天说笑。
白萍说:“最近他们都在问宴席的事,我想着就不办了。”
按照老一辈的习俗,白茉活着回家这么大喜事该大摆宴席才是,以表达对白茉归来的重视。
但白老太太都这般年纪了,不再想这些表面功夫,也不希望白茉彻底暴露在众人视野中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希望她好好的,慢慢恢复,后半生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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