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走命令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被奇怪的东西寄生了。
拐杖抬起,就要迈过栏杆时,手机响起“叮”得一声。
白涧宗保持这个动作,顿在原地将近十分钟,死气沉沉的眼眸终于汇聚了星点情绪,他掏出手机,看到一条微信信息。
白上加白:您今天很帅。
白上加白:当然您之前也很帅,但今天有特殊的日子加成,更帅。
白上加白:猫咪打滚jpg.
他的眼神在那只黄色猫咪表情包上停留许久,没有回复。手机扔回兜里,他拄着拐杖朝长廊左侧离去。
“涧宗哥哥。”有人叫住了他,会这么喊的自然只有一个人。
白涧宗动都没动,只是瞥去余光。
“你今天很帅……但我却很难过。”
燕颢说了和燕折相似的夸赞,他望着前方的侧影,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学那年,我对你告白、你却鼓励我先好好学习的时候——”
“我以为你会等我的。”
“以为我会等你?”白涧宗讥讽道,“怎么,一定要我说很厌恶你,你才能听得懂人话?”
如今的白涧宗和九年前的白涧宗截然不同,就像一具身体里滋生出的两个人格。
燕颢脸色一白,摇摇欲坠,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
他哭着说:“你别这样,我好难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可以改的!”
“昏迷了这么多年,醒来一切都变了,突然就多了个弟弟和争夺父母的爱,连你也被他抢走了……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罪,我不是要故意错过你最难的日子,我不是故意的,涧宗哥哥……”
白涧宗满眼不耐,抬腿就要离开。
突然,他又停下,在燕颢满是希望的眼神中冷不丁地问:“既然你十八岁车祸,昏迷这么多年未经世事,为什么身上看不到一点少年人的青涩,相反还很快适应了二十七岁的生活,声色犬马……淫|乱不堪?”
大抵是那句声色犬马没听懂,燕颢愣住了,但淫|乱不堪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他像是吓傻了,不知道从小认识的世家哥哥为什么会把这么严重的词安在自己身上。
“我没有……”燕颢眼泪掉个不停,口不择言,“明明,明明弟弟才是那个……”
“我最厌恶哭哭啼啼的人。”白涧宗语气冷漠,“别在我这里装,只会令人作呕,就像被苍蝇盯上的东西。”
-
发完信息撩拨了下,燕折坐在马桶上,长舒一口气。
他忍不住摸了下侧腰,感觉这里还能触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太烫啦!!
一定是夏天太热。
快煮熟的燕折尽力淡定,踮脚坐着,掩饰焦灼。
手机叮得一声。
燕折点开一看,发现是一条好友请求,不知道是谁。想到自己四面楚歌的境地,他干脆了当地点了拒绝:不好意思,不加陌生人。
等脸上的热度下去,燕折才起身,意思意思地洗了个手,整理了下仪表。
刚转身推开门,又被人按着肩膀推进来:“我是陌生人?燕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操,啊!”
被人碰到的那一瞬间,燕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顶去一脚,来人连躲避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白涧宗说的,让王旺教实用的格斗技巧,于是这些天学的都是下三滥招数。
只听一声压抑的痛嚎,对方弓着腰,不可思议地抬头,咬牙切齿道:“燕、折!你怎么敢!?”
看清了这张脸,燕折满身抗拒:“姜天云,你怎么跟条狗似得追着人吠?”
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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