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医生,求你让我进去……”
“抱歉,您不能进手术室,请您冷静……”
“求你让我再见他一面,最后一面……”
令人猝不及防地,门“唰啦”一下开了。惯性使然,林清向前猛一趔趄,摔倒在地上。身体磕碰地板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无暇顾及自身的疼痛,迅速爬起来,急切地寻觅着梁萧的身影。
金属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哗啦哗啦”声。一张病床被推了出来,病床上面盖着一层墨绿色的布,布下隐约显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只消半秒,林清就认出了轮廓的主人——就是他心里挂念着的小学弟。小学弟一动不动,被一块长布从头盖到脚,简直就像是——
像是一具死尸。
大脑“嗡嗡”直响,眼前阵阵发黑,心脏更是一抽一抽地痛着。林清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只能跪在病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半晌,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颤抖着的手指,缓慢地揭开了绿布的一角。
梁萧的面容平静,安详,宛若童话里睡梦中的王子,但林清知道,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那两片嘴唇再也恢复不了温软,那颗心脏再也不会因为他的亲近而“砰砰”乱跳……那个疯狂迷恋他追求他甚至囚禁他的小学弟,永远都回不来了。
咸涩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下,“啪嗒、啪嗒”地滴在梁萧已微微变硬的脸颊上。林清低下了头,趴在病床上,枕着梁萧的胸口小声抽着气。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发现是纪城。纪城的目光温和而坚定,除了安慰他以外,似乎还在向他传达某种不为人知的讯息。
旁边响起陈建睿的一声长叹:
“小梁他……他母亲走得早,他一直都没过过安稳日子,现在又不幸卷进那样的意外,就这么……也走了……”
陈建睿边感叹边走到梁萧的床边,伸出手指探了探床上人的鼻息,又掐了掐颈动脉和腕动脉。
林清咬紧牙关,死死瞪着陈建睿,眼神好似要化作凌迟的利刃。他想站起来,想喊出声,想立刻叫来警察和法官,把这个装腔作势的杀人犯送上死刑台给梁萧偿命。
但是不知为什么,按在他肩膀上的力道愈来愈重。纪城那只原本是在安慰他的手掌,此时竟成为了压制他的枷锁。
“冷静,”脑中回响着纪城的叮嘱,“还不是时候。”
陈建睿亲自上下检查一遍过后,便收回手,闭上眼睛摇摇头:
“唉,可怜的孩子……不过别怕,叔叔这就带你回家。”
陈建睿摆摆手,几名黑衣人就走了过来。他们围到梁萧的床边,伸手抓住床栏,意欲拉动梁萧的病床。
就在这一瞬间,林清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骤然减轻,于是几乎想都没想地,他猛然向前一扑,用自己的身体压住整个病床。事
“不行!”
或许是因为这一声大吼太过骇人,黑衣人的动作停顿了,陈建睿也愣了几秒。林清缓缓抬起头,睁大瞪红的双眼直视着陈建睿,咬牙切齿道:
“他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只有我能带走他。”
霎时间,陈建睿的脸上闪过了诧异、悲悯、厌恶,但很快就转为一如既往的平和。他面显苦恼,恳切道:
“林同学,我理解你的感情,可小梁到底是陈家的孩子,让他魂归故里,也是对他和他家人的一个交代。”
“我就是他的家人,”林清的嗓音近乎嘶哑,“我是他的Omega,他的伴侣,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陈建睿用看疯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而后似乎觉得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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