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只有这种厕所。”
里头旱厕的坑露出来,祝宗宁一眼望过去,转头就“呕”地一声差点吐了。
他平日里用的卫生间不仅干净整洁,而且常年熏着好闻的香氛,连一丝异味都不可能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捂着膀胱的位置使劲憋着:“你快关上!”
贺兰牧就又把门合上了,看着祝宗宁一脸痛苦,指了指另一边墙角:“要不你就靠墙角解决一下?”
祝宗宁还是很难以接受,这和在大马路边上撒尿有什么区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么野蛮、原始的事情,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痛苦地皱着脸:“我不要……”
“那怎么办,你也不能忍着。”贺兰牧怕他冻着,站在风口给他挡着风,心理疏导道,“大家都睡了,没人会知道。”
旱厕是不可能去的,祝宗宁感觉靠近那边自己都会被那臭烘烘的空气熏脏,挣扎了好几分钟,终于在迫切生理需求的摧使下,闭着眼选择了在墙根下尿了出来。
太屈辱了,祝宗宁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文明人了。
他苦着脸跟着贺兰牧回屋里,躺在被子里还处在被打击到的懵然里。
然而这还没完。
他吃饭的时候走神思考贺兰牧到底是不是要跟他和好,几乎没吃别的东西,光喝鱼汤了,喝得满肚子水,一个晚上起来了三次,在月黑风高的雪夜里,在一个他发誓再也不会回来的农村小院的墙根下,留下了三道耻辱的痕迹。
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得也不早,到楼下吃早饭的时候餐桌边就只有一个谢寻年,邓延姥姥在礼物帮隔壁的小姑娘梳小辫,舅舅和舅妈正在院子里扫雪。
谢寻年招呼一脸精神不振的祝宗宁和眼底下明显也有一对黑眼圈的贺兰牧:“早啊,来吃早饭,豆浆和糖饼,挺好吃的。”
祝宗宁整个人都还很萎靡,穿着邓延姥姥给他翻出来的大棉袄往西方的桌子边一坐,垂头丧气的,好大一会儿就吃了半块糖饼,豆浆碰都不敢碰。
陪着祝宗宁一个晚上同样三进三出的贺兰牧知道他想什么,把饭桌上那碗都放凉了的豆浆自己几口干了,又去大锅里给祝宗宁盛了碗热的,摆在他面前:“少爷,您这是打算辟谷啊?”
祝宗宁可怜巴巴地看他一眼。
这回祝宗宁真是被迫参加变形记了,贺兰牧感觉自己简直是玩脱了,骑虎难下的那个成了他自己,只好凑到谢寻年跟前,跟谢寻年商量:“打个商量,你自己在这边拍几天素材行吗?我们家那位矜贵,眼看就该崩溃了,我给他送回去,待几天再回来。”
“这是和好啦?”谢寻年早就从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场变化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现在贺兰牧挑明了说,他也直言,“送老婆这种事,我怎么能拦着。”
贺兰牧极其狗腿地替谢寻年拿了张糖饼。
谢寻年憋着笑接过来,又说:“反正现在录的素材我也得剪剪慢慢发,能给你腾出一个星期时间来。”
“成,多谢。”贺兰牧正回身子,一手拿着块糖饼咬着吃,一手在自己手机上翻火车票。
从沛市坐火车回去要几乎十二个小时,也不知道之前祝宗宁坐着二等座过来遭了多少罪,贺兰牧又搜了搜路线,确定了离得最近的机场位置,准备直接买机票,然后自己开车过去,把车扔在机场的停车场。
看了一会儿,贺兰牧确定好了路线和时间,又在网上查现在下雪封路的情况。
还没查完,谢寻年又凑过来拽了他一下,给他看手机上一段视频:“对了,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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