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面包加热之后特有的香气。
外面风雨交加,室内却温馨异常。
祝宗宁安抚好了奶糕,把矜贵的长毛布偶安顿回它自己的小窝里,洗手回餐厅吃饭。
餐桌上摆着切好的三明治、冰牛奶,还有一个卖相很好的七分熟煎蛋,都是祝宗宁平时喜欢吃的。
贺兰牧自己还是老样子,楼下早餐摊买的鸡蛋灌饼和塑料杯豆浆。
风雨太大,鸡蛋灌饼和豆浆都半凉了,然而贺兰牧自己是糙惯了,也懒得再二次加工了,坐祝宗宁对面就那么咬了一口。
其实贺兰牧吃东西的模样违背了祝宗宁受过的餐桌礼仪教育,明明应该是让人觉得没有教养的事情,可祝宗宁却总觉得看他吃饭有一种莫名香甜的感觉。
那就是一七块钱的鸡蛋灌饼和一两块五毛钱的加糖豆浆,可贺兰牧的模样仿佛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副很好吃的样子,祝宗宁被勾出来一点食欲,拉开椅子坐下,拿起贺兰牧给他准备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然而贺兰牧这个人,家常菜挺拿手,继承了他爸做面食和他妈做炒菜的两家之长,然而他家以前不怎么吃西餐,所以在西式餐饮这块就显得差强人意了。
祝宗宁咬了一口三明治,在嘴里嚼了半天才咽下去,虽然也说不上难吃,但跟他平常在家里时专业的厨师做得确实差不少,他不想再吃第二口了。
然而对面贺兰牧却吃得很香,他吃东西很快,这么一会儿三分之一个鸡蛋灌饼连同半杯豆浆已经扫进肚子里了,眼神一瞟看见祝宗宁手里那就咬掉了一个角的三明治,顿了下:“怎么了?不好吃?”
祝宗宁骄纵惯了,平常周围的人或是宠他,或是怕他,从来不会真的跟他计较,所以祝宗宁一向不知道什么叫委婉和客套,直白地“嗯”了声,把三明治放盘子里,而后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牛奶。
贺兰牧自己过日子过得不走心,但他其实心很细,现在有心把这祝宗宁小祖宗往天上宠,连买金枪鱼罐头的时候都特意上网搜了搜,选了个口碑最好的牌子回来,结果收获了喂养祝宗宁以来的第一个差评,他有点不太确信地伸手去拿祝宗宁的餐盘:“我尝尝,不应该啊,我查过,食谱上说这么做出来的三明治味道一绝。”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就顺着祝宗宁咬掉的那个角要下去的,丝毫没在意祝宗宁已经咬过,而后仔细嚼了两口,确定道:“这不挺好吃的。”
“不好吃。”祝宗宁十分笃定,胳膊杵着桌子,下巴支在手上,“夹得生菜发苦,西红柿的味道也不对,好腥。”
贺兰牧又咬了一口生菜多的地方,觉得自己可能味觉没小公主那么灵敏,丝毫没感觉到苦。
但祝宗宁说不好吃那就是不好吃,他把三明治搁在自己面前,把那个吃了一半的鸡蛋灌饼递过去:“要不尝尝这个?”
祝宗宁撑在桌面上的脑袋立即光速后退了一大截,眼神里是毫不遮掩地嫌弃:“我才不吃这个。”
“很好吃的。”祝宗宁说三明治不好吃,贺兰牧丝毫没打算质疑,但猜祝宗宁嫌弃鸡蛋灌饼一定是因为没吃过这玩意,于是一边诱惑祝宗宁一边又把胳膊往前伸了伸,“还是嫌弃我吃过了啊?昨天亲都亲了,不至于吧?”
他说着“不至于”,但把自己咬过的那头用塑料袋裹住了,把没碰过的灌饼另一边冲着祝宗宁:“尝一口,觉得不好吃你就吐了,我又不嫌弃你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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