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知道他们家人是资本家身份,富裕的时候有富讲究,穷苦的时候有穷讲究。
哪怕没有了顶梁柱,这个家的妇女和孩子,脸上和身上都不同别人黄沙里打滚,都是干干净净的。
知道不会被人怀疑,苏家人洗的那叫一个勤快。外面旱天,他们的皮肤一个比一个水润。
陈玉蓉原本焦黄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半个月受到井水的滋养,她的脸只是没有血色,其他都还好。
井水凉,小碗在苏嫣回来前装了两桶水藏在门口面,等到忙完,该苏嫣洗澡,水就没那么凉了。再配上一丁点的热水,那叫一个舒坦。
苏嫣来到炕屋,把门关上。
散开麻花辫,里面许多沙粒落了下来。这样的气候简直不能忍,要不是环境不允许,苏嫣真想带着一家人远走他乡。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她侧过头,把乌黑亮丽的头发抖了抖。成日里绑着麻花辫,松开来的头发好似自然卷,衬的她一张娇艳的小脸妩媚起来。
苏嫣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再把澡盆里的水用葫芦瓢舀起来顺着门槛边的缝隙倒到外面。
苏嫣清楚的看到,洗澡水进到土壤里□□涸的土壤迅速吸收,一点痕迹没留下。
小碗蹲在苏嫣边上说:“姐,你看门槛边有棵野草。”
苏嫣看着茁壮成长的野草,这样的气候环境下,她到底没舍得毁掉这抹绿意。
看到小草仿佛看到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自己,幸好有相亲相爱的“家人们”作伴,她能深切的感受到他们的爱意。
小碗凑过头,闻了闻苏嫣湿润的头发说:“都是用一样的洗头皂,为什么你头上就这么香?”
苏嫣自己抓着发尾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可能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闻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大家洗漱完,到了每天陈玉蓉教导功课的时间。
这年头不时兴学习,陈玉蓉还是关上门教他们读书识字。
一晃多年过去,到底教导出来的孩子跟外面放养的孩子气质谈吐都是不一样的。
苏嫣没什么好学的,她就蹲到炕屋里看她种的韭菜。
韭菜是她捡的村集体不要的韭菜根,这东西开始大家都抢着要,因为韭菜贱,好养活。在一些地方把根插上就能活。
只是在被北沙镇这边,天然环境不好,大家种过几次种出来都是稀稀拉拉的病苗,后面种的人也就少了。
他们家里已经收获了两批韭菜,放在酱芸豆里面一起腌着,当小山葱一样吃。
头茬、二茬的韭菜收割完,第三茬一般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苏嫣这边的韭菜不光是根部又肥又粗,像是撒了肥料,一天往上面能窜半指高。
苏嫣打算明天一早收获出来,趁着村集体赶集卖韭菜,她就跟着混在一起卖,能换一两角钱回来也是好的。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陈玉蓉若是再有病,好歹她有时间准备医药费,不会跟书中的“苏嫣”一样,被打的措手不及。
她用手轻轻抚摸韭菜的嫩尖,弯了弯唇角。
晚上,苏嫣跟小碗一起睡在泥巴炕上。
她们身下是薄薄的一层草席,枕套是用废布料拼接一起做成的。
苏嫣望着糊着崭新课本书页的房顶,叹息地想,这年头不光是人,就连知识也是贱的。还不如一年四季都能种植的韭菜贵重。
“姐,你睡了么?”小碗的声音伴随着外面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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