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谕一直在抓着床单忍痛,而且他听不见医生在说什么,医生只好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在他怀里塞进一个小玩偶,言谕就?抓紧了玩偶,在医生的?陪同下缓缓放松肌肉。
医生们快速检查,“报告给我信息素浓度,精神?力阈值区间,心?率,血压,腺体下组织液浓度,还有冕下翅膀根部的?蛋白囊,对,抽取一点就?行。”
言谕的?翅膀在瑟瑟发?抖,他对混乱的?信息素更为敏感了,像在做一个无法逃离的?梦一样,那种艰涩的?、紧绷的?神?经末梢缠绕住和他处在同一空间的?虫族们,每只虫族都被迫承担着虫母的?压迫力。
医生的?汗浸透了白大褂,他擦了把脸,抱着病案本?,推了推眼镜,严肃的?说:“哈苏纳大公,冕下这一次的?发?育周很凶险,他的?信息素浓度100%,阈值区间不变,心?率血压偏快偏高,腺体蜜囊和蛋白囊的?饱和度到达了临界线。再这样下去冕下会持续高热,他身体本?来就?很孱弱,更会受不住的?,您想个办法,但是不能让王使用?抑制剂,那是犯罪。”
鹅黄床垫上蜷成一团的?小虫母在轻轻呜咽着,哈苏纳慢慢走到言谕床边,坐在椅子上,握住他的?手,“王,您很难受吧……”
床上黑发?的?小虫母感受到雄虫手掌心?的?温度,睫毛缓缓颤抖着,呼吸更加不平稳。
哈苏纳心?急如焚,怎么能让他觉得舒服一点?
恐怕只有雄虫的?脊髓液了。蛋白质无限接近于100%的?黄金,藏在每一只雄虫的?脊椎骨里,S级雄虫只需要一丁点就?能安抚雌虫躁动的?腺体。
只是抽取时有点疼。
但是没?关系,为了浇灌一株艰难生长的?玫瑰花,以冷血著称的?哈苏纳也可以是最甘于奉献的?花匠。
哈苏纳摸着言谕的?脸颊,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黑发?,慢声细语地说,“冕下,稍微等我一会儿好吗?我要去做些准备。”
言谕听不见。
哈苏纳心?疼的?亲了下他的?鬓角,轻手轻脚地离开寝宫,医护们也不再打扰,收好检测器械箱子跟着出去。
寝宫外有螺旋向下的?楼梯,两侧栏杆被擦拭的?明亮干净,每一阶都铺陈了绵软的?建筑材料,因为不想小言谕走在上面时被滑倒。
十分钟后,哈苏纳拿着一小瓶金色液体回来的?时候,一抬头?,他就?看见小言谕光着一双脚,肩头?披着单薄的?睡衣,双臂趴在冰冷的?栏杆上,紧抿着嘴唇,身体每隔三秒钟打一次摆子,乌泽黑润的?眼眸一直安静地“看着”下面。
他似乎是匆匆跑出来的?,跑得太急了,所以光着脚,小腿还有一处磕青的?淤痕,衬在清冷如月光的?皮肤上异常触目惊心?。
哈苏纳拧着眉,小言谕的?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脚步蹒跚着,是怎么跑出来的??
哈苏纳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阶,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言谕身边,言谕扒着他的?手臂,鼻尖轻轻蹙动,紧接着就?被哈苏纳抱了起来,“宝宝,你不舒服,怎么能乱跑呢?”
言谕听不清他的?话,空洞的?眼睛“望”着他,抬起手解释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所以出来找你。”
哈苏纳看了一眼高台下悬空的?台阶,好在言谕留在高台上,否则他可能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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