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
一位稍显年长的绒蚁说,“冕下,我们邀请您来,只为了请求您的谅解。”
言谕白皙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称得上是平静,他看见塞坍在座下抬头看着他,他扫过一张张陌生的或是在新闻里见过的脸,没有任何时?刻他意识到,冕下的权力到底有多么可怕。
权力,能让素来高傲的绒蚁们低头,能让一向?以?皇亲贵族自称的族群献上最诚挚的歉意,不管歉意是否发源于他们的内心,言谕都不在意。
他无法要?求戕害过闪蝶族的罪恶犯的心理一定健康,就?像他无法原谅穆笛的背叛。
审判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的时?候,是思绪闪过无数个片段,是理智在冲动与欲望之?间徘徊。
他突然意识到哈苏纳先生说的,勇敢与莽撞的区别在哪里。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王权如?此,王道如?此。他是言谕,是虫母,是王,是冕下,不是欲望的奴隶,想要?就?这?样清算闪蝶一族的帐,却又觉得对惨死的闪蝶不公?。
言谕病恹恹的脸颊,垂眸看着他们,目光中的冰冷无比刺骨,却又真实存在,“你们想我怎么说?”
角落里穆笛的目光却看向?一些年长的闪蝶,言谕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绒蚁们闪躲着目光,在整个帝国?的眼?里,虫母冕下平静而温和,他是具有强大的攻击力,但也是从不苛责虫族的帝王,他把帝国?放在心尖上,他理应当原谅。
绒蚁低沉的说:“为了帝国?,我们可以?将功赎罪。”
言谕摇摇头,平静的说:“可是帝国?不死,死去的无辜闪蝶却再也回不来了。”
绒蚁们被狠狠噎住了,言谕把手攥拳堵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手再拿开时?,他的嘴唇有点苍白,但是眸光里的锋利无可抵挡,绒蚁们说不清心里的情?绪,是心疼他,也是怨恨为什么闪蝶为王。
言谕感知的出来,爱与恨本就?是一种东西,很难有长久保持的爱,也很难有长久保持的恨,恨和爱一样短暂,只不过爱可以?像连绵不绝的山峰那?样雄伟温柔,而恨是徘徊在远方?的风笛声,它?那?么近,又那?么远,兀自回还,带来远方?混杂在喧嚣里的哭声。
并不很吵,但是很疼。
逊森哆哆嗦嗦地说:“对不起?,冕下,我们家族能发达,有很大一部分?仰仗了闪蝶羽翼的黑收入,那?些年我们确实大赚了一笔,您如?果需要?,我们把钱还给您……”
“闭嘴。”
言谕深深呼吸着,这?一瞬间他感觉到头脑发晕,但是又无比清晰的认识到逊森根本没有他表现的那?样愚蠢笨拙,不知道是否是他无心之?语,但言谕的情?绪确实被他挑动。
言谕不再多话,他很容易就?调动了这?里全部虫族的精神力,他睁开眼?,迷茫的视线是他失明的前兆,但是与此同时?,无比清晰的精神力代码从绒蚁们脑袋流淌出来。
“我不会要?你们的命,死是最容易的事,活着才最痛苦。”
这?一点,穆笛不应该很清楚吗?但是直觉告诉言谕,不要?说,至少不要?在此时?此刻提到穆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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