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言谕定定地看着伊黎塞纳, 没?有说话, 细长手?指轻轻搭在?桌沿, 乌润的眼眸深处是秋水一样的温柔。
“伊黎……?”他轻声叫他的名字。
这样犹豫的语气在?他为王执政后就不是很多见了。温柔的虫母冕下尽管非常宽和, 但?是也有强硬的一面, 他默默的守护着帝国和虫族的族民,每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都可圈可点?, 初生的王,已经赢得了绝大部分虫族的尊重与爱戴。
但?是因为亲手?放出了一只不再受控的雄性虫族生物, 言谕再次感受到了虫族本原体的可怖,语气不自觉变得轻柔起来。
“伊黎塞纳。”他有些无奈,“变回?来, 你?不能这么放纵自己。”
"神明在?喊我的名字。"伊黎塞纳心里想着。
"虫母冕下在?叫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在?叫我。"
他已经应激到快要失去自我意识了,他现在?在?理智和发疯的边界点?徘徊, 88%、89%、90%……
言谕的腰在?下一秒就被缠住了,他被伊黎塞纳放在?距离他两米远之?外的地方,像是约定好的某种?安全距离。
缠住腰的东西是虫族的触手?一类的,有种?湿滑的粘稠感,不知道是虫族身体的哪一部分,看样子是从伊黎塞纳的下半身演变出来的。
雄虫的下半身第一次完整出现在?言谕眼前,长桌上的餐食被暴力?清扫一空,两只触手?虫肢挥舞着将桌脚推开,偌大的餐厅灯光呼啦啦照射下来,古堡四周有种?莫名的空寂感。
言谕的声音还是轻柔的像睫毛一样,“伊黎塞纳。”
长发及踝的白发皇子,席地坐在?光滑的地板上,抬着那张俊美昳丽的脸,认真看着虫母冕下的每一寸皮肤。
他清冷温柔的面颊,玫瑰花瓣一样柔软的闪蝶羽翼,无一不在?往伊黎塞纳的理智上放箭。
虫母冕下不像慕斯元帅那钢筋一般的坚硬骨骼羽翼,他的羽翼柔软而?没?有攻击性,美丽得无辜且脆弱,全星际四十几亿都爱戴的冕下,现在?在?他眼前。
“冕下……”伊黎塞纳的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嗓音是那么粗糙低哑,呼唤冕下的时候让自己都皱眉。
冕下安静的眼神像看一个?幼稚哭闹的虫崽,却是打在?他心脏里的一簇光,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看着他,都足够叫虫的心肝软化?成水。
伊黎塞纳被信息素应激反应折磨的快要失去自我了,没?了项圈的约束,他的虫肢难以避免地全部暴露出来。
雪白的蜂体从腰往下,放肆地一发不可收拾,节肢生长着倒毛刺,像一座拥有无数从属峰的洁白雪山,十六条触脚一动不动,安静如寂。
独属于雄虫的尾钩在?月光的照射下发成变化?,在?层层隐翅之?下探出头来,起初是枯叶一样粗糙的鳞片覆盖着粗糙的物体,银体型的扩大而?逐渐破裂开,一层水淋淋的镀膜在?光线的照射下丝丝微微的泛着湿润的光,从尖端开始分化?,两边出现尖锐的刺状物,逐渐拉长,立在?明净月光下,黑蓝色的地板上就连影子也被拉得很长。
他的睡裤都被撕碎成了一地碎布,被巨大的虫肢踩在?触足之?下,伊黎塞纳上半身还保持着人?类造型,直直挺起来,低下头,狭长的瞳孔变为雪雾一样的银白,白睫毛半遮住瞳孔,静静注视着言谕。
通讯仪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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