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用尽全力跑回来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问一句你有多想我,而是把人压到墙上强势地亲吻柔软的口腔,亲得贺凌呼吸困难了才退开些许,笑着问他,“快不快?我是不是马上就回来了?没让你久等吧?”
他微歪着头,鼻子能碰到贺凌的鼻子,湿热的呼吸缠绕。
贺凌直勾勾地盯着他,双手从刚才就环在江越脖子上,轻声说:“快,没久等。”
他手心轻轻贴上了江越的心口,掌心下能感觉到血肉里心脏有力地跳动,健康、蓬勃、极具生命力。
“跑这么快,累不累?”
“不累。”
江越确实不累,他望着那双久违变得专注的杏眼,心跳又更快了一些,温声问:“老婆,你是不是好点了?”
贺凌这段时间心情很糟他都知道,也看在眼里,失去姥姥对贺凌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他能理解贺凌的难过和不在状态,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他能为贺凌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除了照顾好这个人他几乎没有能替贺凌减轻难过的能力,也无法以身代之。
贺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有点委屈告诉他,“肖允乐要走了。”
肖允乐来的时候江越已经出门了,两人正好错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听见贺凌这么说他怔了一下,问:“去哪?”
“国外。”贺凌眉眼写满了自责,艰涩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姥姥病了我不知道,肖允乐被人欺负了我也不知道,从我答应去滑雪就错了,我们不应该去的。”
江越听得眉头紧锁,不明白这和去滑雪有什么关系,“老婆,你在说什么?”
贺凌抬眼看他,“下一个是不是你?你要去哪?”
“不走,我哪也不去。”
贺凌好像没听见,也可能是不信,那张向来冷淡的脸缓缓裂出让人不忍的惊慌。
“我要去哪里找你?”
江越急忙握紧他一只手,解释自己哪也不去。
可贺凌根本听不进去,眉眼翻涌着无措挣扎,“能不能哪也不要去,我想你了怎么办?你们为什么……”
“老婆,你太累了,你该睡觉了。”
江越压下心底的慌乱,把贺凌抱回卧室,陪他躺在床上,微颤的手心捂住贺凌不肯闭的双眼,“睡一觉就好了,我陪你睡,睡醒了我给你剥石榴吃,我买了很新鲜的石榴,你会喜欢的。”
贺凌不语,也没有动。
过了很久江越才悄悄拿开自己的手,贺凌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恬静的睡脸仍有不健康的青白色,好像怎么养都养不回原来的红润和健康。
他一层层给自己套的枷锁几乎快把自己给勒死了,直到今天才肯透露出一点,透露他偏激的思想和认识把自己逼到了绝境,举目就是一堵翻也不翻不过去的高墙,逼仄地把他困死在原地。
从他成年到今天,他只是一再重复失去,失去贺明楼,失去周琴,失去肖允乐,这往后他还能失去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他只有江越了。
江越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卧室是黑的,飘窗外夜色漆黑,已经是晚上了,但不知道是几点。
他想摸摸贺凌的脸,看他好些没,但睡得晕沉的脑袋在想到这件事了才悚然发现床上没有贺凌。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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