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用一根手指头去戳他肩膀,江越看都不用看就精准地抓住他的手,握在手里闷声闷气地说:“你别管我。”
贺凌没抽回手,“你有点奇怪。”
江越很惭愧,惭愧得没脸见贺凌,“我没事,我不配得到你的关心。”
贺凌用了点力收回手,坐回书桌前,“哦,那我不关心了。”
他这么说了江越又受不了,通红着脸坐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睡傻了?”贺凌想不到别的可能。
“没,我就是好后悔,我还没碰到就醒了。”
“……听不懂。”
江越又羞又气,懊悔得抓头发,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贺凌只当他是睡傻了,由着他在后面发起床气。
这天以后江越总是梦见那场大雨,梦见坐在书桌前浑身湿透的贺凌,还有那句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可以脱。
无一例外的是没有一次他可以碰到贺凌,最近的一次也只是他抬起手伸向书桌前的人。
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始终清晰,但他还是被困在那场雨里,铺天盖地的雨声,潮湿的气味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从此只要下雨了他就会想起贺凌。
时光荏苒,高三前最后一个暑假,江越飞去了他父母所在的城市给剧团打暑假工。
当然,非他自愿。
也因此他错过了贺凌的生日,礼物倒是按时寄来了,是一个智能手环,贺凌戴上就当手表用。
江越一不在他身边就总喜欢联系他,给他发微信,跟他打电话,撒娇自己好累手好疼。
他的手伤早就完全好了,贺凌知道他心里有数不会用受过伤的手去提重物,更何况越馨岚和江清彦是不会让江越去干重活累活的,江越在剧团打工最多也就是干干助理的活,累是累点,手疼肯定不会。
衡景一中高三要早半个月开学,贺凌从夏令营回来隔一天学校就开学了,江越则是在开学前一天,带着他给他父母打暑假工挣的一万块工资回来。
肖允乐听说他暑假打工挣了一万,眯起充满嫉妒的眼睛跟贺凌说:“这一万块其实是一对忙碌的夫妻跟自己儿子买暑假时间,不算他自己挣的。”
江越伸手捂住贺凌的耳朵,“你别听他的,这钱是我起早贪黑挣的,越老师很严格。”
贺凌只觉他们烦得很,让他们上一边去吵。
和高三生一样提前结束暑假进入校园的还有高一新生,来参加军训的。
江越每天上学放学,在球场上打球都少不了在高一生面前露脸,很快他的名字就以极快的速度传遍这一届新生。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的那一天,开学典礼上江越作为优秀学生上台演讲,一班与有荣焉,就差扯条横幅上面写着:江越是我们高三一班的。
不出所料,开学典礼之后的一周,江越至少收到了十封来自高一的情书,有胆子大的敢直接找江越,还被贺凌和肖允乐撞见过。
那天是下午放学后,校园里的桂花树慢慢都开了,芬芳馨香盈满校园。
贺凌和肖允乐从食堂吃完饭出来准备回教室,没想到远远的竟看到了一个人走的江越被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拦下了。
肖允乐看得津津有味,“我猜那是高一的韩钰。”
贺凌奇怪地看向肖允乐,“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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