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不管多远他都回来。
贺凌打开微信就看到他给自己发了几张图片,似乎是在一个小酒馆里,小酒馆是木屋结构,布置温馨,里面还有小乐队驻唱。
贺凌:你喝酒?
江越回复得很快:我不会喝,他们喝,我就是坐着,很想你也在。
贺凌:我也不会喝。
江越:你会喝我也不会让你喝的。
贺凌:那我在也没用。
江越:可是如果你也在,我会更开心。
贺凌盯着对话框里文字不语,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想和江越视频的念头。
他摆弄了一下手机,脸上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打字:视频吗?
江越没回复,他直接弹来视频通话的邀请,速度之快贺凌都没反应过来。
视频通话很快接通,因为网络信号的缘故,接通的时候画面卡顿卡得厉害,等江越起身换个地方画面就流畅了,贺凌也得以清楚看见江越的脸。
他们自滑雪场那次视频后就没再看过对方的脸,此刻看着江越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俊美无俦的脸庞落了层细腻的柔光,温柔得像从湖底破水而出的月亮。
贺凌就算再冷他也是有正常审美的,更何况江越在他眼里从来就没有不好看的时候,他沉默看着他,和屏幕里的人对视。
江越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些话贺凌只想说给他听,“我姥姥告诉我,我妈妈给我留了一样东西,是留给长大后的我。”
江越微怔一下,和贺凌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是什么?”
贺凌摇头,“我不知道,你觉得会是什么?”
江越对江燕的记忆也不比贺凌多多少,印象中是一个很漂亮也很温柔的妈妈,他记得比较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贺凌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有段时间很喜欢捡地上的东西,看见地上有什么都要捡起来看看,江燕就跟在他后面,看他准备要捡了就说“妈妈要打手手了噢”,贺凌就不会去捡。
但她从来没有打过贺凌,就是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之后都得心疼的多揉两下哄回来。
她生命最后的时刻身体已经被癌症完全耗空了,如果那时候她就在想着要给无法亲眼得见,活在遥远未来的贺凌留一样东西,那会是什么?
那是一个与疾病和死亡顽抗多日的母亲,穷尽最后一丝心力为她的孩子打算,她的爱已经跨过了漫漫的时间长河,即将抵达彼岸,给她长大成人的孩子送上一份来自十年前的礼物。
不到最后揭晓的时刻谁也猜不准一个母亲的心。
江越看着屏幕里身穿睡衣的贺凌,看他从坐着到累了改成侧躺,一只手撑着脑袋。
纵使他们相隔遥遥万里,江越还是能清楚感知到贺凌的情绪,他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可能是喜悦混杂着思念,但他不知道贺凌在想什么。
所以他直接问了,“你在想什么?”
贺凌垂眼看他,“我在想我妈妈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有没有让她失望。”
江越想了想,说:“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但第二个问题我可以肯定没有。”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她永远不会对你失望的。”
江越话说得太绝对,这让贺凌听得挑眉,忍不住问:“那你呢?”
江越一怔。
贺凌淡淡地补完问题,“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江越猛摇头,“当然不会。”
“为什么不会?”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江越又怎么能这么肯定自己当然不会?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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