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淡声问:“你是觉得好玩?”
江越红着脸,不敢再耍小动作,把扣子全部扣好,声音小小的,“没,是上一个没扣好。”
第27章
贺凌在江越家里待了快一个白天。
下午太阳落山,江越家里的门铃响了,来的人是贺明楼。
他的脸色很差,好像昨晚一夜没睡,意志消沉站在门外的样子仿佛身上背负了千斤重的疲惫。
江越给他开了门,看见他这个状态感到担心:“叔叔,你还好吧?”
贺明楼笑着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我来叫小凌回家吃饭,晚上他得去学校上自习,书包作业他还没有收拾。”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够坐在客厅的贺凌听见。
贺凌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起身走向玄关,在面前两个人的注视下换鞋。
临走前他看向江越,淡声问:“晚上一起走?”
江越点头,“我会在你家楼下等你。”
贺凌没再说什么,侧身从贺明楼身边走过,仿佛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也不过是团空气。
若是以贺凌家为中心呈放射状,大概这方圆几公里,贺凌在冷暴力上的天赋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并非生来如此,只是失去母亲他越发娴熟掌握被归为冷暴力行为的“冷淡”,具体表现即是不给予积极正面的回应。
他就像一碗刚融化的冰水,你瞧着就是一碗水,可摸到手里都是冰凉的,想给他捂热都无从下手。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下楼再上楼,直到回家都没有发生哪怕一个字的交流。
平时这个时间贺家晚饭还没开始做,今天却早早就做好了饭,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贺凌爱吃的菜,还能看到热乎的白汽,显然贺明楼是一做好就到江越家找他。
但贺凌看也没有看那一桌菜,径直走回自己房间,反手关上房门,还能听见他反锁门的声音。
贺明楼看着贺凌房门紧闭,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得疼,他这个儿子是真的有本事把他闹得心力交瘁,而且他的这个闹法还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
他要是肯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贺明楼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至少要哄也能想得到办法,但像贺凌这样的,就属于是想哄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让你感觉自己除了从他面前彻底消失外其他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让他高兴点。
贺明楼深深叹气,走向贺凌的房间敲门,“小凌,出来吃饭吧。”
“不用了,你拿去给她们吃。”
这个她们说的是谁,不用明说也都清楚。
贺明楼看着门把手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说:“爸爸只给你做饭。”
门板后不再有声音,贺凌不想再跟他说话。
贺明楼等了一会儿又再敲门,“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我没什么话要说,我也不想再吃你做的饭。”
贺凌不肯出来吃饭,贺明楼没有办法勉强他,只能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拿出来,从门缝塞进去,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去吃那桌特意为贺凌做的菜,转身回主卧。
一桌好菜无人问津,就这样被这对父子从热气腾腾放至不再有一丝热乎气,最后被贺明楼送进冰箱沦为隔夜菜。
江越都不敢问贺凌那天在剧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贺明楼又为什么要吵得这么厉害。
他能猜到这对父子吵架和那对母女有关,毕竟他当时找到贺凌的时候贺凌就提到过“那对母女”,但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无从知晓,贺凌也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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